“這天雷……不是那新神引來的嗎?”步安迷迷糊糊之際,仍然不忘裝傻。
“你騙得了旁人,卻騙不了我。那人身上壓根沒有一絲神力,哪來的什么新神?!”十七忽然伸手掐住步安的脖頸:“你若再敢騙我,我便掐死你。”
步安只覺得脖子上劇痛傳來,緊接著胸口被這瘋丫頭拿膝蓋壓著,愈發疼得刺骨,大約是肋骨被她壓斷了幾根。
“騙你怎么了?!”他在心里狂呼:“我既不騙你的錢!也不騙你的人!你管我說的真話假話?!”
一股血氣上涌,步安“噗”的一口,噴得十七滿臉鮮血。
十七頓時放開了他,慌亂抹臉。
步安想要趁機爬起來,剛撐著坐起來,又被十七一腳踢在了肩膀上,頓時躺倒在地。
劇痛襲來,肩胛骨似乎也斷了,他又氣又恨,破口大罵:“你就是個瘋子!神經病!我憑什么要對你開誠布公!你算什么東西?!”
十七聞言愕然。
“要看熱鬧的是你自己!結果進了陣說是我騙你!眼下安然無恙把你送回來又是騙你!”步安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接著罵道:“我特么就不明白了!到底騙你什么了?!”
十七脹紅著臉,不知該如何作答。他說的似乎都對,自己來江寧,原本就是過來看熱鬧的,眼下熱鬧也看了,也安然無恙地出得陣來了,比之半年之期,還提早了兩個多月。
可為什么心中就是有氣,氣到非得折磨他不可呢?
十七不知道為什么,只是覺得有些委屈,心說,打你幾下出出氣,又不至于真打死了你,何必如此絕情?
“說書的……別人就是送上門來給本姑娘出氣,我還看不上眼呢!”她居高臨下道。
步安氣得一口血沖到了嗓子眼,恨不得啐她一臉,斜瞄了她一眼,忽然氣急而笑,一邊笑一邊咳血,沾得口鼻下巴一片血漬。
“你笑什么?我又沒要害你,你卻處處遮遮掩掩,分明是提防于我。”十七冷笑道。
“假如有人主動脫光了衣裳給你看,是不是就能要求你,同樣也脫光了給他看?”步安實在受不了她的強盜邏輯,抹了一把血漬道:“衛十七,我不是你的信徒,也不是你的家寵……更沒興趣送上門給你出氣!”
說完這句,步安索性躺倒在草地上,哼哧哼哧地喘著氣。鐵線軟甲仍舊披在他身上,卻已經千瘡百孔,堪堪能夠擋住私處而已。
“說書的……”十七忽然一跺腳:“你最好別后悔!”
步安一聲不吭,壓根沒去看她。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覺得腰腹間一記撕心裂肺的劇痛襲來,卻是被那瘋丫頭又死命蹬了一腳。
“你干嘛不說話!”十七怒道。
步安捂著傷處,連一聲“哼哼”都沒有,看向她的眼神卻冷得像冰。
十七見了那眼神,一時間心如刀絞,卻忍不住抬腳將他踢飛出去,緊接著一扭頭,跑得無影無蹤。
步安被踢飛在空中時,隱約聽見那瘋丫頭哽咽著喊道:“要不是我幫你擋著!你早已經死了!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