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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蘭軒。
一間雅閣中,坐著夏云墨、紅蓮公主和韓非。
弄玉款款而來,對著夏云墨微微一笑,絕美的笑容中,似淺藏了幾分別樣的喜悅。
錚錚的琴聲響起,時而舒緩如流泉,時而急越如飛瀑,時而清脆如珠落玉盤,時而低回如呢喃細語,卻有著滌蕩塵心的力量,叫人完全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好半響后,弄玉纖手已停,卻是余音繞梁,三日不絕。
韓非手持酒樽,稱贊道:“以往聽說趙國曠修的琴曲聽后,令人恍若隔世。我還不信,今天聽弄玉姑娘一曲,才知確實有人能彈奏出如此動人心魄的曲子。”
弄玉謙虛道:“公子過獎了,曠修大師乃琴中圣手,弄玉望塵莫及。”
紅蓮公主小步跑了過去,抱著弄玉的玉臂,大大的眼睛里閃著名為崇拜的光芒:“九哥哥這個家伙好色的很,看見個美人就夸個不停。但這一次說得卻是實話,至少在紅蓮從來沒有聽過這么好聽的琴曲。”
夏云墨卻道:“琴聲空靈,卻似蘊含了許多傷春悲秋之感。”
弄玉微微低頭道:“國師明鑒,弄玉自由彈琴,彈奏之時,難免心有所往。”
夏云墨走過去,給弄玉倒了一樽酒,笑道:“人生在世,及時行樂。更何況你這樣的美人,皺著眉頭雖有一番西子捧心的哀婉之美,但若嫣然一笑,卻更是傾城,還是開心一些最好。”
弄玉淺笑道:“多謝國師開導。”
說罷,仰著天鵝般的雪白脖頸,秀手輕掩,將一樽酒盡數飲盡。櫻唇多了些酒漬,臉上飛起酡紅,比起平日的端莊,卻又多了一分妖冶之美。
這時,紫女推門而入,手里端著個盤子,盤子上放著些酒菜,嫵媚一笑:“弄玉說曠修大師是琴中圣手,我瞧國師大師也是情中圣手,莫非是對我家弄玉動情了。”
弄玉不依道:“姐姐。”
夏云墨笑了笑,目光毫不掩飾的在弄玉與紫女兩位美人身上流連,道:“我這情中圣手,非但對弄玉動了情,還對紫女姑娘動了情,不知兩位美人今日可否賞個臉,今夜讓我一訴相思之苦。”
弄玉羞的說不出話來,臉蛋酡紅,眸光流轉,咬了咬紅唇,嬌嗔了夏云墨一眼。
卻不知嗔的是“對弄玉動了情”,還是“弄玉和紫女姑娘動了情”,亦或者兩者都有。少女情思,可能她自己也都說不準。
紫女將酒菜放下,一舉一動,搖曳生姿,她搖了搖頭道:“可惜我和弄玉沒有對夏國師動情,這種事向來是兩情相悅,勉強不得。”
如此笑談了一番,而后紫女與弄玉都退了出去。
酒過三巡,氣氛逐漸熱鬧,夏云墨與韓非都是性情灑脫之輩,見識淵博,倒也談得來。
韓信眼珠子一轉,忽的談起另一個話題道:“不知國師對眼下的“鬼兵借道”,十萬軍餉消失一案如何看待。”
夏云墨聳了聳肩笑道:“能怎么看?用眼睛看呀。”
韓非眼睛一瞪:“這……”
夏云墨瞧了韓非一眼,似笑非笑道:“九公子聰明絕頂,心中早有對策,又何必問計與我。”
他的眸光深邃,似笑非笑,似已洞徹了韓非內心所有真實想法。被這樣的目光一望,韓非竟罕見的心慌起來,忙的拿起一樽酒飲下,掩飾內心的驚慌。
兩人又聊了半響,韓非摸了摸下巴,似不經意的說道:“大將軍姬無夜前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