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東城病床上躺著,對著朱氏說:“夫人,暫且無須憂慮,王府那邊有著老王妃在,無人敢放肆。”
黃東城明白,朱氏擔心的正是這一點,老王爺一去,這王府中的長子朱祐樒,次子朱祐桓,三子朱祐椐,不得鬧騰一番。
朱氏就是怕此事牽扯到王府母親老王妃,故才多在崇王府多待了十余日時間。
“夫君就放心吧,王府那邊,母親大人鎮得住。”
黃東城咳嗽著,聽大夫說自己這是得了咳病,難治。
這次,真是讓黃東城體會到了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的滋味,著實不好受。
這一病,就是數月時間,前幾日,黃東城病情更是又加重了幾分。
朱氏全權攬過家中俗事,令人不得叨擾家主。
朱氏望著外頭下著的風雪,雙手撫著自己的大肚子,里面還有著個小家伙在鬧騰呢。
“夫人,夫人……”
外頭黃府的管家神色焦急的跑了來。
朱氏問:“何事?”
管家黃忠道:“我們黃家在西城的鋪子剛剛傳來消息,說是在新米中摻雜陳年老米,還將放壞的糧食賣于百姓,哄騙百姓,被官府給查封了。”
“不可能。”
聽到管家黃忠的稟告后,朱氏大呼不可能,他們黃家絕不會做出如此蠢事,這是自絕的法子。
管家黃忠急急道:“夫人吶,這可如何是好,咱們是民,官府說給封就給封了,也不給個說法。”
朱氏細細回想,這連續數日以來,好似他們黃家不斷在出事,就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大手在給牽扯著。
“可知是哪位大人下令封的鋪子?”朱氏問。
管家黃忠搖頭不知,不過卻說:“有人見著是董知事帶著人去查封的,也不知真假。”
董知事?
朱氏對著黃忠說道:“黃忠,馬上去查,查清楚,到底是誰下令封的鋪子,還有誰帶著人去的?這些,本夫人要詳細的知道。”
管家黃忠世世輩輩都在黃家做事,自然不希望黃家倒霉。
“夫人放心,我這就去查,定要看看是誰要對黃家不利。”
等到管家黃忠離去,朱氏深呼一口氣,她知道,她不能夠氣怒,就算是為了肚腹中的孩子。
不過要有人膽敢對黃家不利,她朱氏定然不會放過。
“來人,給老爺熬制的湯藥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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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外音書斷,經冬復歷春。
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黃慎在外經歷了春夏秋冬四季,更是撐過了人生生死大難關。
如今,隨著愈發的靠近金陵城,他的心卻被猛然揪了起來。
金陵城中,有著自己的父親、母親,還有著自己的諸多好友,入了金陵城后,不知又是一番什么景象。
黑寡婦也好奇的看著官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這看了一路了,也沒看夠。
坐在黑寡婦身旁的息靈女則就穩的多,兩耳不聞窗外事。
黑寡婦看著息靈女這副模樣,說:“息靈女,你該多下來走走,多看看這些路人。”
息靈女不明白黑寡婦的話。
“黑管事,我挺好的。”
黑寡婦嘆口氣,不知怎地,她看著這些熟悉的人,心中總是感慨萬千。
這才是生活的氣息,這才是久違的生活。
哪里像得戈爾達,簡直就是魔鬼之地。
只有等到失去后才會知曉珍貴,人這個生物呀,真是一個奇怪的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