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應該會下雪了吧。
蘇陽看著天上暗道,他看云層,該是如此。
伸手一抬韁繩,這被畫卷所召出來的馬便往諸城方向而去。
走了大約有二十多里的路,在臨近午時的時候,蘇陽到了一條河邊,這條河水面寬闊,左右也并不見橋,唯有幾塊石頭橫在河里,以做渡河石階,不過天已太冷,水流濺射到了石頭上面,已經讓這石頭上面有一層堅冰,觸手滑溜,一不留神就會掉入河中。
蘇陽眺望河流的時候,已經看到了在石階之中卡著一人,一狗,在這水流中凍的渾身僵硬,死活不知。
收回馬車,蘇陽腳步平平穩穩的走在石階上面,到了這一人一狗之處,伸手碰觸,自覺這人狗性命特征幾乎沒有,但對蘇陽來說皆是有救,便將這人狗全都撈出,及至到了對岸,在河邊樹下找了一些干草,讓這人狗都躺在干草上面,又匯聚了一堆干柴,張口一吹,便將干柴點燃。
天冷火寒,在這寒冷的野外,便是一堆火也沒有多大的暖意,但也勝過沒有。
再度檢查一下這人狗的身體,蘇陽拿出了白芒針,在這人狗的穴位上面皆刺幾下,激活一下體內陽氣,然后倒出一點孫思邈老丈人的藥酒,分別喂人和狗喝了下去,再用心神活其血氣,真氣蒸干了這人的衣服,狗的皮毛,沒過多久,這人和狗的生命特征便都明顯起來。
蘇陽在左右收集柴火,將這火焰燒高,拿出自己的干餅在火邊烤烤,以做加溫,同時審視這一人一狗。
這個被凍僵的人是個男子,約二十五六歲,身上所穿衣服并不名貴,寒冬臘月,穿的也不厚實,應該是一個寒門讀書人,而這一條狗通體黑色,就是中華田園犬,這條狗在掉入水中之前,應該是被人狠狠打過,如此才會內臟多受傷害,并且幾處骨頭也都斷了。
當下蘇陽身邊并無藥材,能做的僅僅是幫黑狗的骨頭用木棒夾著歸位,這內臟的傷害,要等到進入城里,蘇陽才能為它包藥。
“啊……”
被蘇陽所救的秀才一聲呻吟,逐漸的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堆篝火,在篝火旁邊還坐一人,正烤著干餅,看年歲二十一二,但是看氣度,倒是比他更成熟一些。
“醒了。”
蘇陽看著秀才,伸手把干餅遞給他一塊,說道:“吃塊干餅暖暖身子。”
秀才接了過來,看看蘇陽,又看了看手中干餅,張嘴就咬,狠狠吞咽幾口,腹中有了東西,這才看向蘇陽,說道:“恩公活命之恩,韓良銘感五內。”
“不打緊。”
蘇陽看著韓良活了過來,也挺高興,說道:“這寒冬臘月,失足落水可真致命,今后你再趕路,可要仔細這些。”
韓良聽聞蘇陽此言,微微低頭,片刻之后才抬起頭來,說道:“其實我并非是失足落水……我家本就是這左近韓家莊的人,家中也薄有田產,才能供我讀書,而我在學堂里面最愛和朋友們賭,接連失手,賠了不少錢財,昨天夜里我和朋友喝酒,回來之后,我爹給我弄了一個袋子蒙著頭,把我推到了河里……”
原來是這樣。
蘇陽點點頭。伸手拿過了韓良手中的干餅,將干餅扔給了黑狗,然后伸手提著韓良,再度將他扔到了水中。
蘇陽感覺他不應該救這個人,省得他回去繼續禍害自己的父母。
并且賭狗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