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為殷地世子,自然聽不得這般**裸的羞辱。
“怎么,難道我說錯了嗎。”燕兆鳴似笑非笑說道。
殷立本想開罵,這時殷羽臣掀開簾子走了出來,笑盈盈的說道:“世子爺當然說錯了,老朽忝居南陽,偏安一隅,窮得叮當響,哪比得過燕國公府家財萬貫。既然世子爺對通靈液有意,我應當知難而退,這價我就不……。”
他想說“這價我就不往上叫了”。
豈知話沒落音,殷立突喊:“七十萬!”。
聽喊,殷羽臣驚得雙腿發軟,險些癱倒。
大廳以及各包廂均驚咦的“哦”了一聲。
要知道,彩云樓興盛十余年,還從來沒有拍出七十萬之數。
五品通靈液的價格最高也高不過三十萬,即使爭相拍賣,價到五十萬也該到頂了,如今價至七十萬,完全超出所有人的意料,更何況殷羽臣哪來這么多錢,孫兒如此胡來,當真把他嚇的不輕。
“哈哈哈……,我說什么來著,還是侯爺闊氣。”
燕兆鳴眼角瞟上,一臉不屑,話說得陰陽怪氣。
“笑什么,有本事你往上叫個試試!”殷立趾高氣揚,反唇相譏。
“你……!”燕兆鳴氣得吹胡子瞪眼,啞著嘴巴說不出話來。這時候通靈液已是天價,再往上喊就是名副其實的傻蛋,他可不想當這冤大頭,于是拉扯著燕小小進了包廂。
展示臺上的駝背老婦一錘定音。
殷羽臣聽見錘聲響,臉如死灰。
殷立把爺爺拉進包廂,說道:“爺爺,你別擔心啊。”
殷羽臣也不責罵,只道:“你太胡鬧了,怎么就敢漫天叫價。”
殷立道:“孫兒沒有胡鬧,別人說我罵我都行,可爺爺你是南陽侯,別人對你不敬,就是看不起我們殷人,俗話說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孫兒只想讓那些狂徒知道咱殷人可不像他們想象的那么好惹的。”
可不,就因為先祖是個車夫,殷人世世代代受人白眼。
在那些封國諸侯的眼里,南陽侯的名頭就該低人一等。
不過這種糟糕情況,其實已經有所好轉了。
二十年前殷立的父親殷名曾在帝都轟動一時,殷人的地位也水漲船高,有所提升,最起碼得到過天子和太后的褒獎,那時諸侯們雖然心有不服,但對殷人的傲慢態度還是稍有收斂的。
就像剛才燕兆鳴,雖說無理,說話卻也沒帶臟字。
這要換在二十年前,何止無理,只怕早就開罵了。
殷羽臣看了看孫兒,覺得他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骨氣,倒也倍感欣慰。他撫須笑了笑,說道:“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這話你爹也常常掛在嘴邊,可是立兒,你爭的口氣價值七十萬啊,爺爺囊中羞澀,可付不起這筆賬。”
“爺爺不用為錢的事擔心,我想好了,一會兒彩云樓送寶過來,我就說是我貪玩胡亂喊的,爺爺是南陽侯,量他們也不敢動粗吧,大不了賠些損失。”殷立思路清晰,小時候頑劣的性子又浮上臉面。
“耍賴,虧你想得出來。”
殷羽臣心里這么想,埋思回顧著。
只覺孫兒的脾性是越來越像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