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光搖頭:“不,小施主誤會了。老僧只說準你所求,沒說收你為徒。你拜我為師無非志向高遠,癡迷修煉,老僧可以給你一個月時間,教你修習功法,但卻不能收你為徒。”
魏仕驍失望之極:“為什么?”
定光移目看向不遠處的齊宛柔,說道:“修煉高深功法,需要心無旁騖,方能悟道,倘若心郁情念,終將前功盡棄,一無所得。不過,假如你是雙命星體,可一心二用,就不需要墨守我的規矩,很顯然你不是。”
魏仕驍道:“這就是佛佬的第三個條件?”
定光點頭:“沒錯,斷情斷欲方能成道。”
魏仕驍回頭瞥看齊宛柔:“我已經割斷情念了。”
定光輕輕打哈:“你割了情念,那她呢?你若拜我為師,揮斷了情念,她就要沉淪苦海了。我佛慈悲,不能因你而廢她,老僧觀她對你癡心一片,你要好好待她才好。”
魏仕驍勾頭稍想:“佛佬稍坐,仕驍去去就來。”
告了定光,來到齊宛柔身邊,將其拉進小樹林。
他感謝齊宛柔連日來的陪伴,并求她回國子監去。
齊宛柔搖頭:“為什么,昨天還好好的,轉眼你就變了?”
“我沒變,我只是剛想清楚。我是什么,我只不過是罪臣之子,身份卑賤,而你是齊國郡主,我倆根本就不合適。可是眼下有個機會可以讓我贏回所有的榮譽,我不能放棄,決不放棄。”
“看樣子,我怎么勸也沒用了,是嗎?”
“做這個決心并不容易,你應該懂我。”
“好,你拜他為師,我也找他拜師去。”
“夠了!我什么都沒有了,你跟我做什么!你用慣了錦衣玉食,跟著我,你受得了這份苦嗎,即便你能受,又能撐得了多久,一天兩天,還是一年兩年?總一天你會厭倦,你會離開,既然如此,倒不如現在就走。”魏仕驍也痛苦,難道他不想像正常人一樣結婚生子,可是以他現在身份,這些東西能守得住嗎?他意識到,失去榮譽等于失去一切,他只想贏回失去的東西。
“原來你是這么看我的。”
齊宛柔蹲在地上哭將起來。
魏仕驍想扶她,忙又縮手。
他把心一橫:“你回吧,不要再跟著我。”
然后,仰天暗嘆,偷偷抹淚,轉身走了。
可是回頭瞧看,發現齊宛柔又跟了過來。
魏仕驍見她痛苦,心里好生難過,很想轉身過去跟她回家。可轉瞬間,咬咬牙,閃過一絲殺意,他那只拿槍的手越捏越緊。突然,他嘴角抹起一絲笑意,把身一轉,迎上去:“我跟你回家。”
齊宛柔大喜:“真的嗎?”
魏仕驍點頭:“我想通了。”
但就在齊宛柔轉身尋路回家的時候,魏仕驍忽然挺槍刺去,槍頭從后背直接穿過前胸。齊宛柔勾頭看了看滴著鮮血的槍頭,回頭望向魏仕驍:“為什么?為……為什么突下殺手?”
魏仕驍滾滾淚流:“我說了,叫你不要再跟著我,你偏要跟來。你知不知道,剛才我很想很想跟你走,我不能讓你勾我心魄,看來只有殺了你,我才能真正的割斷情念。”說完,拔出槍頭,齊宛柔啊聲慘叫,當場倒地,一動不動了。
盯著齊宛柔看了片刻,魏仕驍擦干淚水,抹去槍頭上血跡,頭也不回的走了。
到定光面前,他慌稱齊宛柔聽他的勸回家了,自己再也無牽無掛。
定光見齊宛柔果然沒有跟來,加上惜才,便收下了魏仕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