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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槍營的軍士已訓練兩月,陣法熟練,槍法精準,陛下不如過去瞧瞧?”張寧說完正事,笑容滿面道。
朱祁鎮大笑道:“朕早就想去看了,光看顧卿演練遂發槍不過癮。”
“將作匠這些天日夜趕工,已經把神槍營所需的遂發槍趕出來了,軍士們很快上手。”張寧很是滿意地道。
自從清除一批人出神槍營后,留下的軍士訓練十分拼命,又有火銃的射擊經驗,練起遂發槍得心應手,沒幾天很有準頭。
張寧昨天去了一趟神槍營,和顧興祖商量后,今天便過來邀朱祁鎮搞“突然襲擊”。事實上,顧興祖已做好皇帝駕臨的準備,一項項任務布置下去,只是誰都沒說,連兒子顧淳都瞞在鼓里。
朱祁鎮想了想道:“朕很久沒有微服出宮,卿在這里等候,待朕換一身衣服。”最近這段時間他忙得不可開交,一直沒空出去走走,今天就當放假好了。
張寧自然答應,在昭仁殿等候。一刻鐘后,朱祁鎮一身白衣,只帶賈小四一人,道:“走吧。”
君臣坐的是張寧的馬車。
馬車直奔神槍營,守轅門的軍士見張寧到來,忙入內通報。很快,顧興祖迎了出來,離得老遠便哈哈大笑,道:“哪來的東風,把張大人吹來。”
得到稟報,顧興祖心里清楚,張寧這是把皇帝請來了。
張寧探頭出窗,笑道:“侯爺無須多禮,本官托大,入內再見禮吧。”
皇帝肯定在馬車里。顧興祖心中大定,笑道:“無妨,無妨。”示意軍士放行。
馬車駛了進去,他步行跟在馬車后。
一進轅門,朱祁鎮便被校場上的情景吸引住了,只見一排排軍士在喝令官的口令下不停變幻隊型,每變一次隊型,便射擊一次,遠處的靶子早已千瘡百孔,可見軍士們槍法精準。
“停車。”他道。
這樣的場景,他怎么看都看不夠,哪舍得讓馬車駛向顧興祖的營帳?
馬車應聲而停,朱祁鎮目不轉睛地看著。
張寧沒有出聲打擾他,目光望向另一側車窗,落在劉念身上。明知皇帝要過來,顧興祖還讓劉念喝口令,這是還他舉薦顧淳的人情啊。
顧興祖追了上來,站在車窗旁,順著張寧的目光望了一眼,眸中露出笑意。
正在訓練軍士的劉念毫無所覺,又訓練小半個時辰,才宣布解散,然后端起茶壺就著壺嘴往嘴里灌茶水。
大熱的天,不停呼喝,不渴死才怪。
汗水順著劉念仰起的臉龐往下滴落,朱祁鎮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幾息,道:“這是劉念?叫他過來。”
張寧吩咐下去,任榮很快把劉念叫來。
劉念聽說皇帝來了,先是嚇了一跳,接著按任榮的吩咐,故意裝作不知,還沒走到馬車旁,便對車里的張寧擠眉弄眼:“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