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先回去,先生有點事,要出去一趟,后面的課讓你們的肖爺爺來講。”肖莘語氣平緩,輕輕地將他們推進屋中,旋即深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衫,面目平靜地對張瑯說道:“走吧。”
一行人緩緩走出院子,由于丁可信的命令,他們并沒有對肖莘做什么,只是將她圍在中間。
“我能問個問題嗎?”遲疑片刻,肖莘對著張瑯說道。
“問吧。”
“我會死嗎?”
張瑯哈哈一笑,表情有些扭曲:“暫時不會死,不過看將軍的架勢,待會姑娘怕是會生不如死。”
肖莘輕輕嘆了一口氣,無奈的笑道:“我就知道,那丁可信果然是喜歡簡釗的,那日他雖主動解釋,但他看我的眼神始終很奇怪。”
說到這里,肖莘面帶無奈之色:“可就算殺了我,簡釗也不會愛上他的,他們都是男人啊…”
張瑯的臉此刻有些僵硬,他剛要為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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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信解釋,又突然覺得無法反駁。
丁可信的所作所為實在超出常理,若是他恨陳簡釗,想將其殺掉,明明有的是機會,而如今也只是將其捆了起來,再沒動過他一根毫毛。
可若不恨,又要屠城,又要殺人兄弟,又要搶來人家的心上人。難道說…
張瑯頓時睜大了眼睛。
難道說肖莘所說才是真相?丁可信是想讓陳簡釗變得一無所有,只能乖乖的投進他的懷抱!
張瑯吃驚地看著頗為無奈的肖莘,難不成世人所說的,女人的第六感,確有其事?
正驚訝間,前方道路上突然竄出一個嬌小的人影,一手插在腰間,一手握著匕首指向他們。
少女沖著他們嬌喝道:“禽獸們,放開那個女孩!讓我…呸,誰都不能來!”
趙輕語杏目圓睜:“識相的都給我從那個姑娘旁滾開!”
原本趙輕語并不想摻和,對方看著有將近一百人,自己哪里惹得起?
奈何心中始終有些不忍,她一時沒有離開,躲在街道的角落中,暗中觀察著事態后續發展。
果然,這一百軍士沖進一戶民居中,搶出一名氣質溫柔的女子。女子表情無奈,強顏歡笑的樣子,令趙輕語有些顫抖。
白日發生的慘事歷歷在目,那散城甲士妻子的哭聲不斷盤旋在趙輕語的心頭,但趙輕語依舊沒有動作。
她不敢,盡管她也是兵銳境界的好手,可以一敵百這種事,對她來說還太遠。
從今天的事中她已知曉,這散城中的齊軍,并不是人人都如同討厭鬼那般。那五千甲士確實不錯,可后來到的一萬齊軍,在她看來,盡是禽獸。
如果她出手,一旦不敵,所面臨的結果她連想都不敢想。
正猶豫間,腦海里不知為何回想起她母親曾說過的話。
“小輕語,人這一生太過短暫…”趙母握著她的手,面帶追憶之色:“很多事情一旦猶豫,可能就錯過了,接著就會留下一生的遺憾。”
趙母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如果娘當初能果斷一點,勇敢一點,可能你就叫郭輕語,成了軍神的女兒了。”
還記得當時父親的表情,像吃了屎一樣扭曲,將已經死掉的郭儀罵了七八遍,還將屋里的花瓶砸了。
……接著就被母親罰跪了搓衣板一個時辰。
雖說意思可能有些區別,但…
趙輕語擋在百名甲士面前,默念道:
“我不想余生都活在愧疚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