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聲早已停歇,街道上的百姓與甲士也逐漸散去。就這樣,加冕大典算是落下了帷幕。
不過雖然大典已然結束,趙輕玄卻還不能休息。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這個宋王去著手解決。
先前那場兵變雖是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但在城中多少還是引起了叛亂。如若不盡快善后,總會帶來些不好的影響。
是以,當趙輕玄從天命臺走下后,盡管他萬般不情愿,但還是在張彧的強迫下坐回了大殿的王座上,聽起眾臣的匯報來。等他們說完罹難將士的撫恤及城中被波及到的百姓補償后,便談到了參與兵變的官員懲處。
“偏將軍肖海陽,試圖刺殺孤之妹夫,本應斬首示眾。但念在他曾為大宋立下過不少功勞的份上,姑且免去死罪。嗯…杖責五十,并剝去其官職,貶為鎮南軍下等士卒。”
趙輕玄看了看下方的郭羽,詢問道:“如此處理,妹夫你可有意見。”
“有意見。”
郭羽走到中間,對著趙輕玄沉聲道:“王上,臣還不想年紀輕輕就死在公主的天殘腳下…所以,王上你能否不要再稱臣為妹夫了?”
對于郭羽的話,趙輕玄自然是置若罔聞,他咧嘴笑道:“說起來遼陵侯也想小妹了,左右接下來你也要去燕州,就與她一同過去吧,順便還能去拜見一下你的未來老丈人。”
郭羽張了張嘴,最后還是默默退回到隊伍中去。
肖海陽如何處理,郭羽還真就不怎么在乎,反正其也被打得很慘。自己氣也出了,他死不死也就不所謂了。
不過趙輕玄所說的話,還是讓郭羽心中一動。
趙輕玄要自己去燕州?
郭羽不認為趙輕玄有讀心術,能知曉自己打算去燕州尋小冰的想法。他這么說,只有一種可能。
或許,大宋是要對北疆動兵了。
郭羽眉頭微皺。
雖說北疆貌似仍然處于內亂之中,不過大宋這邊同樣也不是很輕松。
西北面的局勢依舊緊張,據聞李鴻徒親率重兵趕赴祁州,大有將齊軍宋軍一并吞下的意思。而南面,被那小齊王封為神武侯的馬致遠也屯軍于江淮邊境,一副蠢蠢欲動的架勢。
大宋在這種時候出兵北疆,似乎并不是一個好想法。
郭羽正暗自思索著,上方的趙輕玄視線已投向那猶且跪在殿中的石毅。
“畢竟也算是謀反的大罪,如果孤罰得太輕,總是不好的。”
“臣明白。”
石毅低頭道:“謝王上開恩。”
“偏將軍張恒、王寶,擅自引軍攻殺新軍,致使新軍死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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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余人,即刻問斬,以慰陣亡將士。削去大旗軍營號,營中甲士俱貶為下等士卒。”
“王上!”
聽完趙輕玄的話,右側不少武官登時站不住了,四五個人急步走出隊列,對著趙輕玄急聲道:“時值亂世,若是將大旗軍這等強軍廢除,無異于自斷一臂。張王兩位統領雖有罪,但終究是為王軍杰蒙騙才犯下大錯。愿王上看在兩位統領征戰數年的份上,饒了他們吧。”
“按照你們這么說,這些搞事的誰也別罰了,全放了算了。”
趙輕玄翻著白眼,“肖海陽便是念著他有功勞,孤才免他死罪。若是這兩個人再念,孤豈不是很沒面子?”
“面子事小,國家事大。”
張彧搖了搖頭,朝趙輕玄拱手道:“誠如幾位將軍所說,眼下正值用人之際,不若饒他們一命。”
“左相的意思是?”
“將他們二人,連同大旗軍一齊派往祁州趙將軍麾下,讓他們戴罪立功。”
“這樣的話,新軍甲士那邊又該如何交代?”
趙輕玄問道:“新軍此回可是死了不少人,要是只做這等處罰,他們會不會有怨言啊?”
“那兩個蠢蛋都是大將軍麾下重將,而大旗軍在軍中的聲望也是不低。如果把他二人宰了,新軍未必會感恩戴德,別營甲士對王上不滿卻是一定的。”
龐渝搖頭道:“兩害相權取其輕。”
張彧贊同地點了點頭。
說到底,對于盧伯手下的一萬軍士,場中的大多數人,都不是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