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顯然高估了這群被臨時征召過來的雇傭兵的素質,吊在末尾的一只藍魚人趁著其他人沒有注意,偷偷將紅色果實抓在手中,輕輕咬了一口。
“看他的表情,口感似乎十分不錯,不知道它們是怎么培育出來的。”
也難怪多洛蕾斯會這么想,準備放在祭壇獻給神靈的祭品就理論而言自然是信徒們能夠拿出來稱得上最好的物品。
何況,那只藍魚人在品嘗到果實味道瞬間的表情實在是太過生動,像是即將被餓死的人突然看到一盤煎到七分熟的小牛排。
唯有塔洛斯,用一種敬佩的目光看著那只藍魚人,因為當果實被咬開的時候,那股惡臭直接濃郁了十倍,要不是身邊還有一只女性娜迦,而且他們暫時處于隱匿狀態,他都要作嘔了。
“不行,難道我就無法自由控制這種由暴食賦予的特殊能力嗎?”塔洛斯郁悶地想。
神奇的是,當這個想法在腦海中誕生后,魂火一陣顫動,緊接著一直縈繞在鼻端的臭味消失的無影無蹤。
塔洛斯松了口氣,終于有繼續探索下去的勇氣,否則光是想到要一路聞著這種惡臭,他都想勸說多洛蕾斯放棄這次冒險。
和娜迦相比,魚人的身形相對矮小,不過這個洞窟非常巨大,足夠五只以上的成年娜迦并排游動。
將近十分鐘的游動后,隊伍終于停止下來,洞窟的盡頭是一座地宮。
地宮空蕩蕩的,只有中間有一個圓形花壇,花壇中央種著一顆怪樹。
雖然隔著老遠,但塔洛斯憑借出色的視力看得清清楚楚:
只見一根根棕黃色的樹根從破土而出,纏繞在白魚人堆積在花壇周圍的尸體上,很快就將尸體溶解吸收。
甚至,那些因為人魚之歌而睡著的白魚人都被樹根纏繞住,在睡夢中成為供養怪樹生長的肥料。
而真正詮釋怪異之處的還是這棵樹的外觀和形狀。
樹皮泛著蒼白,沒有褶皺,十分光滑,類似美人魚裸露在外的嬌嫩皮膚,隆起一條條像極了血管的青筋,仿佛長在那里的不是一棵純粹的植物,而是有血有肉。
樹上沒有一片樹葉,枝干也光禿禿的,卻掛滿紅色的果實。
果實有大有小,小的五官俱全,還有手腳,呈鮮紅色,和剛才塔洛斯在祭壇旁果盤上看到的果實一模一樣;
大的有有兩個拳頭一般大,原本胖乎乎的嬰兒變得畸形,身體和手腳已經萎縮,只剩下一個猙獰而扭曲的腦袋,紅彤彤的,已經熟透。
仔細一看,果實中的那張臉似乎還在動,嘴巴張合著,述說著恐懼與痛苦,可沒有任何聲音傳遞出來。
“嘔——”剛才吃了果實的那只藍魚人在看到怪樹后,終于發出干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