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圣經》呈現出來的離奇和怪異塔洛斯是早有準備的,無論是最初烏爾班一世在日記中的警告還是一個個不幸慘死在的例子都在述說著它的特殊性,以及神秘的危險。
不過當幾分鐘前來自第三奧術帝國的兩位傳奇法師先后閱讀羊皮紙上的小故事后死亡時,有那么一個瞬間他仍然感到一絲恐懼,一種從內心深處誕生、對未知的恐懼。
那是兩位與他處于同一階位的傳奇法師——塔洛斯知道即便是現在不怎么完全掌握五階能力的自己,也能輕易對付四階——不管放到哪里都能第一時間引起所有人注意的頂尖職業者,除了同階的史詩騎士、天命術士、傳奇法師或者天上的神靈,沒有人能對他們造成生命威脅,但無一例外死得非常干脆。
女法師死于死靈派系解離術,后者死于元素派系火元素化——不是被烈火燒死,而是被同化成火元素,從物質轉到元素。
但另一方面,這種特殊的神秘和危險給予塔洛斯解決眼下困境的自信,免于困獸之斗。
職業體系差異并非免疫《七日圣經》的根本,這點顯而易見,既然傳奇法師無法幸免,教皇維克托一世、史詩騎士和苦行者也不例外,塔洛斯也不覺得他們有資格例外。
打定主意后,塔洛斯擺出多武器防御的起手式,高聲朗誦,確保即便是在激烈的戰斗中三人不會漏掉任何一個單詞:“那時,年老的獅子看見一群鬣狗,就是草原上的獵者,正在捕捉綿羊……”
只有鮮花廣場上的三位五階死亡,他才能順利離開,至于在他高聲朗誦下聽見《七日圣經》的其他人……
在很大程度上,塔洛斯和其他普通人并沒有太大區別,尤其是在死亡陰影籠罩過來、戴著告死鳥面具的死神使者向他發出邀請時,他能考慮到的只有他自己,除非他具備更多。
何況,對于敵人,塔洛斯是很難報以同情和憐憫的。
在六臂娜迦戒備的目光中,維克托一世手持權杖遠遠站著,史詩騎士和苦行者一左一右包抄過來,但并沒有像塔洛斯預想中那樣發起狂風暴雨般的攻擊,這讓他對接下來的操作更多了一分把握。
他需要將《七日圣經》完整念誦出來的時間。
“獅子對他們說:‘命運如此,你們是有福的。來跟從我,我要叫你們牧養綿羊。’”
當這篇《七日圣經》的第二句話在鮮花廣場上回蕩時,六臂娜迦頓時感到頭皮發麻,不寒而栗,差點驚呼出來,原因很簡單,念出第二句的人并不是他,同樣也不是維克托一世、史詩騎士或苦行者中的任何一人,來自他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沒有感知到的第四人。
世上竟然還有其他人知道《七日圣經》,而且就在秩序與騎士神殿!
震撼和驚訝才剛剛浮現出來就被恐懼取代,這是一種與死亡威脅截然不同的恐懼,它難以描述,又讓人感到毛骨悚然,這種超出認知和預料外的意外迫使塔洛斯不得不轉頭確認一件事,那是聲音傳來的方向——事情發展到現在,他也無暇顧及維克托一世三人會不會趁機向他發起攻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