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微笑,也在瞬間充斥著復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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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中,只見傅天卓正與一位身穿灰衣,身背長劍的青年交談。
這青年,背影清瘦如竹,錦披有一半已被銳物削去。
渾身上下風塵感十足,卻含有一股極淡的死氣。
雖然青年身上的衣服看起來有些破舊,卻是特意換的。
寒風吹來,孟陽還是能聞到藏在衣服下,那股極淡的血腥味和藥草味。
“哎,雖然不知道你與他有什么過往,不過他活不長了。”
孟陽腦子很亂,就算深吸好幾口氣,還是控制不住躁亂的情緒。
這種亂,不是慌亂,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情緒。
“連你都沒有辦法嗎?”孟陽斂聲屏息,冷沉著臉。
饒天煌手抵著額頭,嘆了口氣:“我是亡魂之體,死氣我無法吸收。”
“若是全盛時期,可奪天靈機續命,可現在...”
聽著饒天煌語氣至此一頓,孟陽擰著眉頭,抿嘴在吸一氣。
重新邁開的腳步,剛走不到幾步,傅天卓與那青年便扭頭望來。
視線從傅天卓身上移開,落在青年那滿是劍痕的臉上,孟陽下意識咬了咬牙。
“你回來了,來找你的,聽說有東西要交給你...”
盯著孟陽鐵青的臉色,傅天卓微抬額頭,目中閃過沉凝。
“幸不辱命,完成任務。”
高雨伯面色如常,輕拍衣襟,拿出一塊玉簡,遞給走來的孟陽。
越走近,孟陽越是能感覺到高雨伯身上那股令人骨寒毛豎的死亡之氣。
這股死亡之氣只濃郁,宛若眼前的高雨伯就是一位死人。
而不是朝氣蓬勃的青年,而是一位行將朽木的老人。
深深看了一眼高雨伯,孟陽沒有說話,將玉簡接過。
這塊有關園鎮任務獎勵的玉簡中,高雨伯竟沒有劃走一分一毫。
120點弟子貢獻度,依舊是120點弟子貢獻度。
“這是為何?”緊皺眉頭的孟陽,望著手中玉簡,面目嚴峻道。
高雨伯故作輕松淡然一笑,欲言又止搖了搖頭。
一旁傅天卓看到兩人神色,就只要有事要發生。
皺了皺鼻子說道:“先進屋在說...”
孟陽與高雨伯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走進傅天卓房間,孟陽臉色依舊陰沉似水。
而平時吊兒郎當的傅天卓,更是罕見低著頭不語。
倒是高雨伯,依舊嘴角掛笑。
可連腦袋一根筋的傅天卓都知道,這是高雨伯裝的。
而且他也感受到,高雨伯身體中那隨時都能熄滅的生機。
“我,其實都明白...”冗長的安靜后,高雨伯當先開口。
“明白你為何讓我幫你,又為何要擋住追殺你的紅教之人。”
“還大膽的將園鎮被盜的靈寶交給我...”
高雨伯輕言一笑,眉眼染上一絲傷感,繼續說道:“不過我還是接了。”
“不為別的,就因為我高雨伯覺得你,孟陽終有一天,能力扛興鼎,一鳴驚人。”
“紅教?追殺?白鬼夜行令,你,你是黑衣閻羅?”
一旁聽到這里的傅天卓,半闔著的瞳孔猛地一縮,瞪著駭人雙眼盯著孟陽。
有關黑衣閻羅,在東荒沙原的事情,幾乎在趙國南州傳遍了。
首殺紅教紅子,又被祭出白鬼夜行令,一戰數十位初武后期而逃。
后有被數百位宮武境追殺,以及紅教太上老祖聚武境強者追殺。
不僅未死,更是一路過關斬將,所向無敵,殺了十幾位宮武后消失在東商岸。
而身為聚武境的紅教太上老祖,竟然也消失在東商岸,不知所蹤。
關注這件事的所有人,幾乎全部被震得頭皮發麻,無不吃驚。
甚至還有傳言說,黑衣閻羅其實是聚武境的邪修,以與紅教老祖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