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劉已進又沒說就我們別動手。”陳陌不耐煩的回道。
“你…”陳潭真的很生氣，“我明天就回去稟報，要劉大人把你撤下來。
很你合作，我真的會被氣死。”
“切！”陳陌不以為然，“我們都監視了它們兩天，他劉已進到底想干什么？”
“劉大人的心思，我們這些下等人怎么會揣測的到。不管怎樣，反正你不能亂來，一切等劉大人的命令。”陳潭嚴肅的回道。
“切！”陳陌搖了搖手，“陳潭，你知道嗎？其實有時候我挺羨慕你，但有時候吧，又覺得你挺讓我失望的。”
陳潭不由一愣，聽得云里霧里，但看陳陌的眼神卻無比認真，好像發現了不可思議的東西。
“你說清楚，我哪點讓你羨慕，哪點讓你失望？”陳潭低聲問道。
陳陌輕笑一聲，抹了抹鼻子，道：“還要我說清楚，難道你自己沒有發現嗎？”
“可笑，我自己能發現什么，你快說！”陳潭顯然很不耐煩。
陳陌也沒有賣關子，笑著說道：“我覺得吧！你是越來越像人了。
我說的人，你應該能明白吧！不包括我們半獸人。
我們頂多是披著人皮的怪物…你也別瞪我，那些人就是這么稱呼我們的。
所以…你一口的劉大人，劉大人的叫著，在他心里會承認我們是人嗎？”
講完，陳潭雙手緊握并低下頭，其臉色沉了下去，眼神中流露著復雜的情緒。
陳陌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并拍了拍他的肩膀，獨自走到一邊。
過了良久，陳潭走到陳陌背后，低聲道：“陳陌，我能明白你話中意思。
我知道，我們半獸人在所有人眼里就是異類，是怪物，是最下等，最卑賤的生物。
我們就像是過街老鼠，不能在白天出現，只能躲在陰暗，做那些骯臟的事情。
我想改變半獸人的地位，我想所有人都能接納，我想能夠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白天，走在大街上，與人們愉快的交談。
所以，我一直在努力，朝廷說殺誰，我就去殺誰，而且都是全滿完成。
我一直在努力，在努力…”
一滴滴眼淚從他的眼眶中溢出。
很難想象，外表猙獰丑陋的半獸人，會有如此宏大美好的夢想。
然而，他的努力沒有得到改變，一直都沒有。
直到有一天，他在昏暗潮濕的地牢中，遇見了劉已進。
劉已進雖說無法繼續修煉武道，但以前畢竟是天才中的天才。
棄武學文，混跡官場，游歷于九大王朝之間二十載，練就了一雙如同火眼金睛般的慧眼。
他從陳潭的眼神中，看出了其遠大志向。
陳潭記得，當初劉已進向他保證：“只要我劉已進還活著，必定會有讓半獸人，有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陽光下的一天。”
劉已進的事跡，幾乎全大齊的人都知道，陳潭當然也清楚。
他相信劉已進，相信他不會說謊。
可如今，陳陌的那段話，讓陳潭堅定的心發生了動搖。
“劉大人，難道我們真是你手上可以隨意拋棄的工具嗎？”陳潭仰望星空，一時間對未來充滿了疑惑。
一旁的陳陌湊上去，勾住陳潭的肩膀，湊到他耳邊，輕聲道：“兄弟，實話實說，我不討厭劉已進，反而特別敬佩他，真的。
如果哪一天有人要對付他，我保證我肯定第一個站出來，哪怕付出生命。
我，討厭的是只是這個世態。
他，劉已進二十年來做的這些事情，還不是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
所以，我們半獸人的命運，也該是時候要自己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