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民請命”、“為民之利不惜違抗朝廷命令”的清官,本就世所罕見!
即便有這樣的苗子,也早被上司一手按了下去,被狠狠的教訓為官做人之道……根本不可能混到一州刺史的位置上。
如果有的話,那真是奇跡了。
而江州的刺史大人方塘,恰好不屬于這“奇跡”的范圍之內。
打開官倉放糧之事,雖然困難重重,但既然董誠親自攬下此事的話,此事就暫告一段落,進入下一個議題——
大災之后的大疫。
說到大疫,就會聯想到大夫和藥材,當然還有死亡。
一提到藥材,祝修遠與在座眾人又是狠狠一皺眉。
因為如今江州的藥材市場全亂套了,充斥了許多假藥!
這又是一個巨坑啊!
好巧不巧,這個巨坑又是花朝仕挖出來的。
因為州衙戶曹掌管著醫藥之事,而原來的戶曹參軍事實際上聽命于花朝仕。
董誠這兩天才將戶曹權柄搶奪回來,還沒來得及整頓藥材市場。
……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討論完畢之后,接著就是長江水位暴漲的應對措施。
這一條倒是沒有什么好討論的,江州城緊臨長江南岸,隔幾年就要經歷一次長江水位暴漲,當地官吏就算閉著眼也知道該如何防范。
縱觀這場“綜合性”天災,唯二的難點,就是賑災之糧的籌集,與防范災后可能爆發的大疫。
討論完了之后,就該分派任務、組織人手了,岳父大人極擅此道,將里里外外安排得妥妥當當。
在整個議事的過程中,祝修遠極少發言,董誠也幾乎沒有分派什么任務給他,倒顯得祝修遠純粹就是來觀摩學習的“實習生”。
任務安排已畢,眾曹參軍事以及三班頭領各自領命離開,只有祝修遠留了下來。
“岳父大人,請求刺史大人打開官倉放糧之事,您有幾分把握?”祝修遠搬了張椅子坐在董誠書案對面,面對董誠坐了下來。
“賢婿啊,老實說,老夫一點把握也沒有。”董誠苦笑著搖了搖頭,搖完頭之后,董誠又說道:“此事之難,恐怕堪比應對此次暴雨洪水之災!”
“嘶!”
祝修遠吸了口冷氣,滿臉不可思議:“岳父大人,這是為何?”
雖然祝修遠預料到此事定會十分艱難,但董誠那“堪比應對此次暴雨洪水之災”的比喻,還是將祝修遠驚了一下。
董誠瞧了祝修遠一眼,耐著性子講解道:“其中原因有二。其一,我陳國律法有規定,地方官員不得擅自動用官倉之糧,擅動者,最高可治死罪!”
“其二……”董誠查看了一下簽押房的門窗,見都已經關閉了,董誠才接著說:“老夫與刺史大人之間,頗有間隙啊。刺史大人極有可能拿陳國律法說事兒,從而拒絕老夫!”
“這……”
祝修遠無言了,一時間想不到什么好的主意。
這里面的彎彎道道太多,董誠也不認為祝修遠能夠想出什么好的的辦法來,于是說道:“老夫且去一試,先看刺史大人怎么說。”
“哦!”祝修遠點頭,他緊皺眉頭,發動頭腦風暴,苦苦思索應對之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