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是穿越眾,身份無比尊貴,可是……人家不知道啊,況且祝修遠也不可能讓他們知道,不然還不得被當成妖怪燒了才怪。
祝修遠快走兩步,迎了上去,拱手一禮。
“處置使大人,王爺,兩位大人可真是折煞下官了,有事只需召喚一聲即可,下官自會親自上前,勞煩處置使大人和王爺親自走一趟,下官之過大矣!”
“誒,祝司馬不用多禮,也不用多想。”楊廷玉那張蒼老的臉上帶笑,皺紋溝壑,猶如山巒。
“你既然不愿作詩一首,那本官和王爺只好親自走一趟了,呵呵。”楊廷玉笑道,言語輕和。
可是,這輕和的話聽在圍觀眾人耳中,就猶如晴天霹靂,轟然炸響!
楊廷玉和鄱陽王的“段位”實在太高了,他們的一言一行都會被下面的人過分解讀……那么楊廷玉和鄱陽王此舉,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呢?
以楊廷玉楊老和鄱陽王地位之尊,竟然親自來請祝修遠,只為讓他作詩一首,這也太……太不可思議了吧。
董誠等腦袋暈乎乎,總感覺不太真切,猶如夢中。
“這……下官……”祝修遠也是無語了,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
“哈哈!”楊廷玉仰天長笑,“祝司馬,你是不是覺得本官身為江南西道觀察處置使,卻屈尊來此見你,只為讓你作詩一首,甚是無理,也甚是糊涂?”
“下官不敢!”
“呵呵,祝司馬啊,本官為官四十幾載,如何看不出,你乃是在藏拙!”楊廷玉笑道。
“額……處置使大人慧眼如炬,下官敬佩!”
“哈哈!”楊廷玉得意一笑,又說:“祝司馬,今日乃重陽佳節,登高賦詩,乃是歷代以來的傳統,如果你已有了好詩,不妨誦讀出來,讓大家樂呵樂呵。”
楊廷玉說著,忽然湊近祝修遠,低語道:“少年之人,懂得藏拙,本是一件好事,不過在合適的時機,該顯露鋒芒就當顯露鋒芒。”
楊廷玉嘴角上揚,“祝司馬,相信本官,你在此次詩會上大方光彩的話,將為你帶來想象不到的好處!”
楊廷玉說完,已經退回原位,臉上笑瞇瞇,皺紋如溝壑,一雙眼睛蒼老而明亮。
“祝司馬,大人這是為你好,還不快謝過大人,將那什么勞什子的詩念出來?”鄱陽王也笑道。
祝修遠猛然回神,盡管他心中想不明白楊廷玉所言的“想象不到的好處”究竟是什么,但祝修遠選擇相信鄱陽王,相信楊廷玉。
況且,他就算抄詩一首的話,如果這個世界上本無此詩,也只不過增加他那“江州司馬好詩才”的名頭而已。
如果這個世界上已有了那詩,也不過給他蓋上一頂“祝抄詩”的帽子而已。
變好或變壞,影響的不過是他在“詩壇”上的名聲而已,而祝修遠本就不想在詩壇或文壇上立足,變好或者變壞也無妨。
“下官明白了,多謝大人的栽培,多謝王爺的點撥!”祝修遠假裝明白了楊廷玉的“良苦用心”,分別對兩位大佬拜道。
兩位大佬點頭,遂退回座椅,先吩咐那書吏將劉文彩的詩作念出,再請祝修遠寫出他的重陽詩作。
劉文彩喜好鉆研詩詞歌賦,他的確有兩把刷子,他的詩作一經念出,頓時引發一番轟動。
劉文彩紅光滿面,團團拱手,笑笑呵呵,似乎被巨大的幸福擊中。
“好了,接下來請祝司馬作出他的重陽詩,司馬大人,紙筆已經備好,請!”那書吏說道。
“夫君,加油!夫君,一定要將重陽詩魁奪回來啊!”董淑貞跳著腳大叫,這話頓時讓劉文彩陷入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