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
踏~踏~踏~
一步一頓,緩緩向前,保證陣形不亂。
雖然只有四十七人,氣勢卻十分不弱。
“前排長槍巨盾,乃是為了防備騎兵沖擊,中間刀斧手,是為了抵御敵方步軍近身,后方弓弩手,乃是殺傷之主力。
戰場上,強弓勁弩列于陣前,射殺一陣,待敵接近退于陣后繼續放箭。
黨項蠻子時常侵擾,若是小規模來,大體上遠程射殺便可。”
“兩側持輕弓到處游走的,是何作用?”趙桓問道。
他并未一來就是軍姿軍列,而是先看看此時的宋軍戰法。
相當的不孬。
重甲巨盾,長槍大刀,強弓勁弩,按照順序依次組成陣形。
四十七人沒有后世動作整齊如同一人,但是行進間絲毫不亂。
這才是精銳。
也正是得益于優良的步兵,宋朝才能與遼抗衡百多年而未曾丟失國土。
“我國缺馬,然馬軍還是有一些的,兩側輕弓手實際是弓馬手,負責遮蔽側方,防止敵方馬軍沖擊側翼。”
聽著陳朕鵬的解釋,趙桓不斷點頭。
軍事優先,太子卻不懂多少,只能從基礎開始了解。
“都有,落盾。”
展天神一聲令下,前排軍兵轟地落下盾牌。
十面盾牌罷了,居然感覺地面在震動,可見軍兵確實未曾吝嗇力氣,也可見盾牌分量。
“小規模演武,呼喝下令自然無妨,兩軍交戰,聲音不及遠,多以旗號傳令,另有傳聲兵轉達……”
眼看過了半個時辰,日頭已經相當的毒辣,趙桓道:“早間跑步以及演練軍陣時著甲,現在休息片刻,換上短衫,各自演練武藝。”
“多謝太子恩典。”
眾人應下,蜂擁到涼棚下,猛灌淡鹽水。
走到陰涼下,趙桓又問道:“軍中都有甚么武藝,可供吾習練?”
“吾等投軍,憑著一把子力氣搏命起來,學得都是基礎的器械拳腳,若是太子習練,也就是太祖長拳。”陳朕鵬回道。
太祖長拳,趙匡胤的成名拳法,實乃所有禁軍必須習練的。
雖然趙桓是趙光義的后代,但是趙匡胤的地位不容置疑,學習太祖長拳也是合適。
“即如此,且教吾習練。”趙桓道。
能教導太子,陳朕鵬當然不會拒絕。
做了起手勢,陳朕鵬道:“抱腰上半身雙掌前探,雙手握拳,抓回腰間放定......雙眼平視前方,蓄勢待發......”
許是水平有限,陳朕鵬徑直打了起來。
“你這……”趙桓沉吟。
哪怕不通拳腳,他也看出來陳朕鵬水平并不如何。
“好教儲君知曉,我等拳腳實在不行。”頓了頓,陳朕鵬又道:“戰場之上,叢槍戳刺,排刀齊下,其實沒有拳腳施展的余地,因此我等并未上心。”
“儲君。”兵辰走了過來,道:“若是習練拳腳,我倒是知道一個好教師。”
“哦,何人?”趙桓問道。
“此人姓周名侗,堪稱東京拳腳第一,且刀槍劍戟十八般兵器無所不通,更難得的是,其人教得好徒弟,比我等半把刀強太多了。”兵辰道。
“周侗?”趙桓沉吟。
若是沒記錯的話,周侗辭官后做了劉光世幕僚,隨軍駐扎河北時,收了岳飛這么個徒弟。
憑此一條,便讓他名傳千古。
“京師御拳館,儲君想必也是知曉的,周侗便是其中的天字號教師。
末將尚在環慶軍時,便聽了其大名,當時軍中有入京公干者,無不想方設法拜訪,以求指點。
周侗也是熱心,但凡求教,莫不指點,頗多人有所收益。”
“不錯,末將到了京師,便去過幾次,于刀法上大有裨益。”陳朕鵬補充道。
“胡越。”趙桓叫道。
立刻有一個管事的近前。
太子府四百口人,自然不能全靠愚任,還有許多管事分管各項事務。
這胡越便是其中一個。
愚任外出時,大多是他陪伴左右,聽候差遣。
雖不如愚任貼心,倒也可用。
“準備武經一套,上好兵器一把,良馬一匹,銀……算了,先把各項事務備好。”趙桓安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