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張氏兄弟手辣,實在是戰場養成的習慣——第一時間置敵人于死敵,絕不容情。
只是苦了董戰手下,他們都有武藝傍身,打斗經驗也足,然而玩命搏殺,其實很少經歷。
因此不禁膽怯,畏縮不敢向前。
鏘,董戰抽刀在手,又退了兩步,喝道:“干掉他們,一個不留,退縮不前者,定斬不饒。”
“殺!”
大喝中,賣藝的教師、王倫、張氏兄弟四人配合,已經殺入了人群中。
正是:棒如狂龍,進退間人仰馬翻,劍如毒蛇,恍惚時鮮血飚射,雙錘上下翻飛,帶起血肉四處濺射,雁翎刀劈砍削刺,砍走肢體八方灑落。
好一場殺!
頃刻間,十余人命喪當場。
見四人兇猛,董戰麾下都是驚懼異常,卻又不敢不前。
少時,有八人繞道,向著趙桓殺來。
“郎君速退。”朱璉驚呼道。
“姐夫莫怕,看我保護你。”朱鳳英撿起一把長槍,躍躍欲試。
至于趙福金,嚇的面如土色,已經說不出話來。
“殿下勿憂,看我手段!”
只見李成開弓搭箭,倏地撒手。
咻~
白羽橫空,直直貫穿一人眼眶。
“好俊的箭法。”趙桓贊嘆。
“殿下過獎,雕蟲小技爾。”
回了一句,李成已經抽箭開弓,咻,又是一人了賬。
因對面未曾著甲,李成只開半弓,瞬息間干掉了四個。
然而距離不遠,剩余四人已經殺到了近前。
“殿下暫退,以策萬全。”
說著,李成、劉正彥各自舉起兵器殺了過去。
李成使一把鐵槍,劉正彥用腰刀,接住對面一鉤一斧兩把刀。
不得不說,董戰的手下確實能打,同心協力時,也把兩人纏住了。
張伯奮見狀,喝道:“二哥,速去保護殿下。”
“是!”張仲熊擊退一柄大斧,快速退到趙桓身邊。
對他們來說,這場廝殺其實可有可無,最重要的還是太子的安全。
哪怕是戰場上也是一樣,勝利與否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皇帝不能有危險。
雖然場中只剩下三人,然而對面不過也就十余人,又被嚇破了膽,十成本事使不出五成來,更加抵擋不住。
突然,只見對面一人突然甩出一把飛刀,直取張伯奮胸口。
張伯奮初時并不在意,然待意識到未曾著甲再要閃避時,已經遲了。
噗嗤,飛刀入胸口。
張伯奮也是悍勇,咬牙直沖到近前,兩錘相交,把那人夾成了肉醬。
“暗箭傷人,端得無恥。”
狂怒中,張仲熊撿起一根長槍,倏地扔出,把圍攻李成的兩個人中一人釘死在地。
趁另一人驚懼分神,李成一槍刺殺了對手,復又取弓在手,連續開弓放箭,不斷擊殺對手。
因為張伯奮受傷,教師也下了辣手,只把哨棒點進咽喉面門要害處。
王倫同樣,劍刺入體轉動半圈方才拔出,以求擴大創口。
幾乎眨眼的功夫,場中血肉橫飛,殘肢斷臂灑落一地。
三十多人被殺死大半,受傷未死的也是哼哼唧唧,能起來也哭。不敢起來。
此時,繁華的街道空空蕩蕩,百姓都到遠處觀望。
兩側店鋪也是關門,生怕吃了無妄之災。
手下全軍覆沒,董戰慌忙要跑時,卻被弓箭瞄著,不敢動彈。
趙桓急急奔到張伯奮跟前,道:“子振,可有大礙?”
“公子放心,未及要害,區區皮肉傷罷了。”張伯奮笑道。
看他模樣不似作偽,趙桓略略放心,自責道:“大意了,早知如此,實在該著甲出門的。”
“公子不必自責,目下情況如何處理?”張伯奮問道。
“你且處理傷口。”安撫一句,趙桓指著董戰,喝道:“拿下此獠,等候發落。”
咣當,樸刀落地,董戰隨著跪下,道:“殿下,下臣知罪,下臣知罪,請饒命,請饒命啊……”
他聽到張伯奮呼喝殿下,當即知曉了趙桓的身份,因此果斷求饒。
只是張伯奮受傷,趙桓如何肯善罷甘休?
再則,堂堂皇城,街頭橫尸二十余,實乃開國第一遭。
若是沒個背鍋的,太子豈非要吃掛落?
正好,罪魁禍首就在跟前,如何不拿出去頂鍋?
至于具體如何發落,還要看董悅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