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椅子也就是椅子,再換一個也是如此。”趙誠也笑了笑。
王寧則看了兩人,搖搖頭,又繼續處理奏疏。
新進的宰相,原吏部尚書鄧斌,他是崔泉的人,如今催相公致仕,所以只能賠笑作小。
過了一會兒,突然就有堂后官急切地說道:“諸位相公,陛下有旨意到。”
趙誠眼眸一喜,隨即收斂,快步而去。
孫釗若有所思,但腳步不慢,也緊隨而去。
王寧與孫斌二人,則自然也不敢懈怠。
很快,政事堂前,出現了內侍省少監田忠的身影,他手里端著圣旨,提溜著裙擺,笑著說道:“列位相公有禮了,奴婢這是替陛下來宣旨的!”
“少監有禮了!”幾位宰相也不敢拿大,拱手說道,隨即撩了撩衣擺,跪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門下侍郎、同平章政事趙誠,近日來勤勉盡責,頗有古圣賢之心……”
“特加進為弘文閣大學士——”
“微臣叩謝皇恩!”趙誠一臉喜色,又帶著點惶恐,接過了圣旨。
“既然宣下了,那么奴婢就不打擾諸位相公們處理政事了。”田忠笑著說道。
政事堂所有人都看著趙誠手中的圣旨,震驚到無可附加,這是什么意思,皇帝親自進其為學士,這不亞于直接宣告,他就是政事堂的首相。
極大的增強了趙誠岌岌可危的權勢,為他弄了把金椅子,意義極其重大。
孫釗心有不甘,頗為羨慕地看了一眼圣旨,皮笑肉不笑道:“趙首相倒是好手段,果然高明,圣人親自進為學士,但,可不要太得意,不適合的椅子,終究不適合。”
“適不適合并不重要,只有我能坐,其他人坐不了,這就足夠了!”
趙誠笑得很開心,他意味深長地說道:“自今日起,這椅子,動彈不得了。”
“╭╯^╰╮那也未必!”孫釗揮了揮衣袖,不以為然地離去,轉身過去,臉色極為難看。
“哈哈哈!”趙誠得意一笑,也揮了揮衣袖,轉身離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王寧長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政事堂齷齪不斷,難了,難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他看奏疏,著實也難靜下心來,他怎么看不出來,趙誠恬不知恥地向皇帝求助,才坐穩了首相的位置。
但孫釗又怎么肯罷休,定然心口不服,政事堂更多事了。
失去圣心,政事堂又爭權奪利,拉幫結派,他實在是煩躁的很。
軍機處皇帝不再蒞臨,也漸漸荒廢。
一步錯,步步錯。
想到這里,他突然覺得沒多大意思。
毅然決然地丟下筆,起身而去。
“什么?你要下放地方?”
李嘉看著這位四十來歲的宰相,他一臉的疲憊,但雙目卻炯炯有神,極為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