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都是賤命,哪里比得過舉人老爺?還是快快去考吧!
這種自貶身份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自知之明,對于社會的妥協。
“快,快進去!”學徒大驚失色,連忙恭敬地說道:“稍等片刻,就可行了!”
張印兩人點點頭,這才攙扶著病人而入。
看著插隊的人,趙大夫本想發作一番,但聽聞是剛下場的舉子,不由得選擇默認,然后仔細地看就起來。
趙大夫在京城一向是有口皆碑的人物,就算是那些權貴人家,也得屈從順從,排隊就醫,畢竟珍藥易得,名醫難求,一個好的大夫,根本就是救命稻草,哪里敢得罪。
但,因為舉人而打破規矩,也是情有可原的,沒有人敢說不對。
“不礙事的!”趙大夫望聞問切了一番,這才緩緩道:“身子虛弱,被寒風吹了吹,又怒火攻心,所以才昏厥,我開幾服藥,吃上幾天就好了,只是,藥可醫人,卻不能醫心!”
“不知何能醫心?”張印追問道。
“放榜之日!”趙大夫誠懇地說道。
“多謝大夫!”邵志連忙拱手行禮,這果真是個良醫。
就在這時,突然醫館中又死了更大的喧鬧聲,趙大夫眉頭一皺,正待呵斥,突然某個學徒跑了進來,喊道:“師父,有官兵進來了……”
“官兵來作甚?”趙大夫訝異道。
很快,幾人去了大廳,只見十數個身著玄色皂服的差役候立著,一個身著戎袍,腳踏金絲鹿皮靴,披著黑色暗金披風,各位的霸氣側漏。
在京城多日,哪有人不曉得這是威風八面金吾衛。
“不知皇城再,昏倒的陳敬,陳舉子在何處?”
金吾衛見著幾人著長袍,態度平緩了些許。
“陳舉子已然被趙大夫看過,開了藥方,吃上幾日就無大礙了。”
邵志硬著頭皮說道。
“還是交于我吧!”金吾衛絲毫不給面子,見著幾人臉色驟變,這才解釋道:“圣人知曉有舉子病倒于皇城外,瞬間大怒,命我等帶到皇宮,由御醫親自診斷,才可放心!”
一聽到提到皇帝,所有人低頭,仿佛聆聽教誨一般,認真仔細。
“此言甚是!”趙大夫說道:“由御醫們復診一番,也是極為合適的!”
其他人哪里敢不遵從,紛紛附和。
這樣,昏厥過去的陳敬,又被轉移皇宮。
“圣人何其仁也!”邵志贊嘆道。
“陛下愛護士子之心,可謂是極為仁厚,天下幸甚,百姓幸甚!”
張印發自肺腑地贊嘆道,一股熱流從心底涌上腦袋,難以言表。
其他人也紛紛贊嘆附和,表示對皇帝的敬仰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