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海發言結束,臺下人紛紛鼓掌捧場,主持人宣布典禮結束之后,午宴開始,請前往宴會廳入席。
“我沒猜錯,這場酒席也是霍天海出的錢。”張圣夫看向旁邊的陳柏舟說道。
陳柏舟聳聳肩:“博物館是非盈利單位。”
“張教授,你好。”霍天海和領導們打過招呼之后,特意走過來朝站起身準備離開的張圣夫伸出手:“一起吃飯吧,等下我還有些關于文物和歷史的問題想請教您。”
張圣夫朝霍天海露出個禮貌且疏遠的微笑:“我想我給不了霍先生你什么幫助,我只是個教書匠。”
說完,張圣夫無視霍天海伸出的手,從旁邊邁步走了出去。
陳柏舟與霍天海敷衍兩句之后,追了出來,看著張圣夫掏出自行車鑰匙去開車鎖:“你能不能換換思路,我特意幫你安排在霍天海那一桌,你要是能稍稍軟下腰,邙山古報恩寺的壁畫修復那些錢,對霍天海不過是九牛一毛!”
“我是覺得沒必要求人。”張圣夫直起身看向陳柏舟,自己這位相交多年的好友:“壁畫又不是我的,為什么非要我低頭呢,對不對?”
張圣夫說著話,從口袋里摸出香煙慢慢點著:“我申請去美國做訪問學者了,快的話大概半年后就出發。”
“你……”陳柏舟楞了一下:“你……”
“嗯,以后不回來了。”張圣夫看向陳柏舟一笑:“我想去呼吸一下,資本主義的空氣是個什么味道。”
“值得嗎?就為了一口氣?”陳柏舟走過來,走到張圣夫的面前,看著張圣夫的眼睛說道:“就因為你沒能接替我父親,接替我姐繼續他們假象出的所謂事業?”
張圣夫一笑,吐了口煙霧:“你覺得一口氣不重要,可是人連一口氣都不爭的話,還爭什么呢?對了,我還想跟你說個消息。”
“說吧。”陳柏舟看向張圣夫:“又想讓我幫你去哪個文物展拿邀請函。”
“不是,是師姐的消息,師姐的兒子。”張圣夫看著陳柏舟說道:“是師姐的兒子祝三愿,他來邙山了,我見過了,眉眼和師姐一模一樣。”
陳柏舟楞了一下:“他來做什么?”
“師姐的墓被人盜了。”張圣夫鼻腔里冒出兩股煙柱,看向陳柏舟:“嘿……”
陳柏舟一把拉住張圣夫:“你說的是真的?”
張圣夫把陳柏舟的手撥開,轉身推著自己的自行車朝輔路上走去:“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尸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