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現在,在其他兄弟姐妹都離開的情況下,顏料的制作都得他來。
而且,雖然顏料相對容易獲得,但是紙張就是真正的燒錢了.....
燒錢?這是什么說法?
西魯再次為自己的奇怪用詞疑惑了一下。
隨即,他搖了搖頭。
不管怎么樣,莎娜應該不會隨意浪費......
皺起眉頭的西魯,將手中的畫作拾起,仔細看了起來。
莎娜不會隨意浪費,那么就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了....
那些畫家們不就是這樣嗎,各種稀奇古怪的作品能夠賣出很高的價格。
莎娜難道也學會了?
不過,比起這些,還是得在教莎娜學會制作顏料之后再離開吧?
不,得先教她學會烹飪食物,自己離開之后,她就要一個人照顧自己了。
一邊這么想著,西魯的視線掃過了那些用各種顏料涂抹的畫作。
那些隨意用顏料涂抹的畫作不算多,只有三四張。
但是,西魯看著看著,卻感受到了一股不適。
盯著那些不知道以什么規律分布的色塊時,他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困倦感。
強烈的困意。
但是,在這股強烈的困倦感中,他又感覺到了一股不協調。
不對,有什么東西不對勁。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響起:
“西、西魯?你怎么在這里?”
清亮的的聲音響起,將西魯的思緒喚回。
清醒時,西魯看到了一臉懦懦的莎娜。
對方正站在門口,在從大廳中照進來的燭火光下,在地上投射出狹長的影子。
清醒過來的西魯看了一眼手上的畫紙,然后道:
“我本來是想來找你一起打掃一下赫莉媽媽的房間的,但是,這是怎么回事?”
他直接詢問了這些涂抹得亂七八糟的畫作的事情。
而得到的回答是:
“我、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畫,可、可能是因為最近睡不著.....”
“哦?睡不著?”
西魯下意識地哦了一聲,但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
睡不著可不是什么平常的事情。
在教義里,安穩的夢境代表了主的庇護。
不同的夢境都有不同的象征。
而睡不著代表.....
失去了主的眷顧。
.....
無夢者。
西魯清楚地記得這個稱呼。
這個在老修女口中提及過的詞語,這個代表著不再受到主的的庇護的人的稱呼。
在西魯的了解中,那些使用各種污言穢語褻瀆的不敬者,基本都是無夢者。
無法再入睡,無法再安然入夢的情況,西魯是根本想象不到的。
他看著一臉怯怯的莎娜,在震驚、在不敢置信之余,質問道:
“你做了什么?”
他并不知道為什么莎娜會成為無夢者。
但是,總得有什么原因。
夜的庇護,也不會無緣無故地消失。
銘刻在腦海里的信仰,讓西魯下意識將庇護消失的源頭,鎖定在莎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