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到面前的“毒蛇”就已經停下了。
王真人身后傳來一聲慘痛的哀嚎。
嘭。
軀體落地的聲音在這荒蕪環境響起。
那戴冠真人已經被一劍殺死了。
杏黃道袍的王真人目光怔怔地看著這少年,瞳孔里露出無比的震驚。
不是說他多強大,讓他感到害怕。
而是這少年,用的竟然也是《七七四十九手回風舞柳劍》。
而且...
似乎比自己師父用的都熟練。
那是一種令人賞心悅目,嘆為觀止的軌跡。
讓人好像真的置身在了春日柳濤里,不覺迷失而忘我。
就在王真人以為必死的時候,夏極笑了笑,“我不亂殺人的,是他是先要殺我,我才出手。”
王真人:...
他已經成了大舌頭了:“那...咯咯閣...閣下,究竟是誰?怎...怎么會我門中...”
夏極隨意道:“就是聽到你們聊天,有了興趣,所以來問一問。”
王真人:...
他大腦一片混亂。
再回神過來的時候,那小白臉模樣的少年已經消失了。
王真人只覺全身都濕透了,他急忙沖到馬車前,調轉車頭,揚起馬鞭,飛快地往著身后的道路疾馳而去。
他覺得一切都像是噩夢。
秋雨黃昏。
天色漸暗。
冷殺蕭索,無邊落木隨著冰涼雨水而下。
王真人提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了放,因為前面不遠處就是官道了,他已經找到了回去的路。
只要上了大道,那么馬車一騎絕塵,找到下一個城鎮,混入其中,再換一匹千里馬,就可以加速返回清風山了。
車廂里還彌漫著血腥味,還有那戴冠真人睜大沒有瞑目的眼睛。
杏黃道袍的道人忽然看到前方岔路口,一個年輕道童仰面躺著。
他愣了愣,急忙下車,一看卻是之前駕車的道童長溪。
王真人想了想,這肯定是之前被那神秘少年悄悄丟下車的了。
于是,他一探鼻息,雙手又點了幾下,這道童才幽幽轉醒,一臉茫然,甚至面頰有點僵硬。
“真...真人。”
杏黃道袍的道人一抬手:“回去再說。”
他把這道童拉上了車,讓他到車廂里休息,而他自己駕車。
馬車上了官道,天色已經全暗了,這王真人也舒了口氣,他似乎是宣泄心中恐懼一般,開口道:“長溪,到了下一個城鎮,你我就分開,從兩路回清風山。
然后不管我們誰到了清風山,都速速把王都以及路上發生的事情告訴掌教。
掌教自然有辦法告訴仙人。”
道童有些虛弱地問:“真...真人,我們如果出了事,掌教看我們沒回來,不是就明白了嗎?”
那杏黃道袍的真人道:“掌教又不知道我們來此,這也是你趙師伯半路得到消息,我們才來試一試的,你忘...你...”
他忽然沉默下來了。
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可哪里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他忽然腦海里閃過這道童僵硬的面容,在黃昏與秋雨里看的不是太真切。
這...
哧。
一把軟劍忽然從簾子縫隙里鉆入,繞了個弧,直接掠過了那王真人的脖子。
咔!!
秋雷。
電閃。
照耀的天地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