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也沒什么難過的,說了聲“恭喜千柔姐姐”,然后也隨舟向岸邊靠去了。
選出花魁,只是這場盛會的第一步。
在人山人海里,那喧嘩而熱鬧的盛宴才剛剛開始。
...
飛花宮老鴇追著年紅妝,她簡直要被氣死了。
明明花魁已經是自己家的了,卻轉眼間被年紅妝轉手贈人。
她是怎么想的?
這可是無上榮耀!
她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在發什么神經?
那么多天的苦練又是為了什么?
老鴇已經不年輕了,如果年輕她就自己上了...
在經過青石板子街道時,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于是急忙喊著:“夏公子,夏將軍,上將軍!”
少年正喝醉了,聽到聲音睜開眼。
“何事?”
“紅妝她不知入了什么魔障,之前還好好地,這一得了花魁就突然跑了,剛剛還往城外去了。”
“你要我陪你去找?”
“將軍...”
“你自己去吧。”
“將軍不在乎紅妝了嗎?”
夏極已經再次打起了呼。
老鴇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真是無毒不丈夫,之前還和紅妝眉來眼去,這時候就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她不再管夏極,急忙帶著幾個護院,追向城門方向。
夏極睜開眼,走回了飛花宮,來到了年紅妝的閨房里,取下帷幕后的一張古琴,然后翻上了琉璃磚瓦的屋頂,在秋風里,把那古琴攤放在腿上,看了看遠方,十指一動,琴聲未成曲調,卻先是有了幾分情。
好像一個引子,絕美的琴聲從少年手中彈出。
他低頭弄弦,姿勢隨意,神色灑然。
國手圣師也不過如此。
他對于樂器的技藝也是超凡脫俗了。
這是一首致愛麗絲。
明明是鋼琴曲,卻被夏極以古琴彈奏了出來,曲調之間有著一股深邃的感情。
幾個回旋,卻是臻至了**,那是一種祝福,是一種雀躍,是一種欣喜。
好似是人間的輪回,總在悲傷與快樂之間。
還未出城的年紅妝忽然停下了,她聽到了琴聲,風把這哀沉而獨特的曲子送了過來。
她忍不住側頭,看了一眼飛花宮的方向。
那里是她生活了近乎十年的地方了。
那里,是誰在彈奏琴弦?
還能有誰呢?
年紅妝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而這時,曲子再度進入到了**的雀躍,欣喜。
她心情也不由振奮了點。
“夏極,下次再見時,不知你會不會嚇一跳呢?無夜死了,我不怪你,但無夜的心愿我卻希望幫他達成...這大周我會來推翻。”
而這時,老鴇已經追到了,她氣喘吁吁,指著那嫵媚模樣的少女,再撇了撇兩側護院,“抓...抓她回去。”
兩名強壯的護院奔跑了上去。
可他們還未曾觸碰到這少女的衣角,她已經如同一朵紅霞般飄走了。
老鴇震驚地仰著頭。
那飛花宮的頭牌長袖翩翩,好像兩只火紅的羽翼,她飛上了城頭,甚至直接飛過了城門,向遠處如風般掠行而去,幾個起落就已經消失無蹤。
老鴇嚇得癱倒在地,嘆了聲:“媽呀,藏的可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