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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響起幾聲悠揚的鳥鳴,由遠而近。
趴在峽谷高處的一個少年急忙起身,順著滿是荒草的山道跑到峽谷里,邊跑喊道:“張叔,張叔,那些惡賊又來了。”
聽到那些惡賊。
這峽谷里難民都是嚇得一哆嗦,本來還在啼哭的孩子都不敢出聲了。
那少年跑到峽谷深處的小屋里,推開門。
屋里坐著個魁梧如山的男人,雙目滿是壓抑的冷冽。
少年喘著氣道:“張叔,前面傳訊,說是發現三四百的狼騎兵,往這里來了。”
那魁梧的男人雙拳捏緊,顫抖著軀體,怒聲道:“還來?!他們已經屠殺了我們足足上萬的親人,還來?我們都已經在藏在山里,他么還不放過我們嗎?”
“怎么辦,張叔?”
張叔沒回答,忽然問:“曼成,那些狼騎怎么會想到搜索這片區域的?”
這一片區域都是張家村的人,原本居在鹿容府。
這少年自然姓張,名曼成。
他這個時候卻是支支吾吾不說話了。
張叔厲聲道:“快說!都什么時候了!”
張曼成年輕的臉龐看著腳尖,然后道:“今早,小可他們四個人知道皇后從這里路過,于是就...”
“糊涂!!”
“小可他們去刺殺皇后,但說是被逍遙侯攔了下來,然后逍遙侯還送了小可他們不少干糧,銀兩。”
張叔:...
沉默了一會兒,他奇道:“還有這種事?”
張曼成道:“那逍遙侯一定是不懷好意,故意放小可他們回來!”
張叔思索了下,搖搖頭道:“這倒未必,孩子是走不遠的,能夠到那里去刺殺,基本就能追蹤出我們隱藏的位置了,所以逍遙侯沒必要放了小可他們。
而且,這大周兵部黑暗復雜...
算了,不管這些了,我們也管不了,現在我帶三百壯丁斷后,曼成,你帶村里的百姓從峽谷后繞出去,身上多涂些泥巴,這樣才能躲過蒼狼的搜查。
出了這里,直接往北走,一直走,然后就看造化了。”
張叔一邊說著,一邊脖子上的一個大銅鏈子取了下來,丟在了木桌上,“帶著這個鏈子,如果遇到...北方頭纏黃巾的流寇,就說是他們三當家的故人。”
“頭纏黃巾的流寇?”
“沒錯,七大寇之一的黃巾寇,去吧。”
...
“張叔,張叔!!”
“又怎么了?曼成,我看你有大將之風,和村子里其他人不同,他們頂多是武夫,一點蠻力,你不同。但怎么一再慌慌張張?
不是讓你統帥百姓,趕緊離開嗎?
怎么現在還跑來?
你想干什么??”
魁梧的壯漢冷冽地看著沖入木屋的少年。
張曼成喘著氣道:“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
“是...是有個人站在峽谷口子上,正在...正在封路。”
張叔:???
“就是,他直接搬著超大的石頭,一塊一塊壘起來,現在已經壘了快十多米高了,數十米長,嚴嚴實實把整個通向峽谷的入口都封了起來。
這么一來,那些蒼狼騎兵是不是就進不來了?如果要繞路,那可得足足多一天的時間了。我們有的是時間撤離了。”
張叔:......
這位魁梧的漢子想了想,爆出一句:“曼成,你小子他娘的在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