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飛在一邊的塔塔小姐,一齊向前走去。
穿過庫房之后,前方是一條長長的甬道,中間有一道從上面向下的樓梯。那應當是市政廳地上通往地下建筑的通道。
不過早已坍塌不知多少時光。
眾人越過那通道,繼續向前走去。沒多久,前面便出現了一道生滿了銹的鐵柵欄。
這里的腐臭的氣息愈加濃烈,仿佛多年之前冤死在黑牢之中的囚犯的鮮血,至今還未干涸一般。
方鸻用手用力搖了一下那鐵門,結果鐵欄門年久失修,竟然應聲整個向下倒去。落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響聲遠遠傳了出去,在黑暗的地下反復回蕩著。
方鸻忍不住一頭黑線,這就是沒有夜鶯這樣手上活兒細致的人幫忙的下場,他笨拙的開門方式顯然十分‘引人注目’。
要是這黑牢下面真有什么東西的話。
不過還好這片區域應當也不算什么禁區,就算有什么秘密,也早已被前面的考古學者們調查得一清二楚。
只是他向前走了幾步,忽然感到胸口微微一熱。
早已經歷過無數次這樣狀況的方鸻一點也不慌張,只伸手進領口中,拽出那里的金焰之環。
果然,金焰之環在他手中散發出淡淡的光與熱。
這里果然有與尼可波拉斯有關的東西。
他瞇了一下眼睛,抬起頭看向前方——經歷過這么多類似的狀況之后,他對于金焰之環這一套行為模式已經有一定了解了。
只是方鸻舉著金焰之環向前走去,沒過多久,卻一下子僵住了。
艾緹拉也在他身后停了下來。
而方鸻對此毫無所覺,他只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前方——他看到的不是其他人,而是米蘇女士。
只是此刻他眼前的米蘇女士,比印象當中要年輕許多,扎著一條長長的辮子,最多只有十七八歲的年紀。
她的裝束,應當是伊斯塔尼亞一帶的裝束,一件白色的披肩斗篷,下面是沙漠之民的長袍。
她手中握著一把劍,劍鞘的花紋,正是嘉拉佩亞。
她站在一個高大的男人身邊,兩人在黑暗之中一邊向前走來,米蘇女士與那男人對于方鸻似乎視若未見。
她只開口問身邊的人道:“哥哥,那個傳聞是真的嗎?”
“什么傳聞?”
男人開口問道。
方鸻這才意識到,那高大的男人竟然是年輕的馬扎克。
他仔細去看去,才發現對方寬廣的額頭與方臉,的確與馬扎克有幾分相似。
而兩人繼續向前,米蘇女士繼續開口道:“關于龍之金曈,并不在約修德大人墓中。外面有傳聞說,它從來就沒在那里,是哈格斯頓爵士當年帶走了它——”
“我聽說,當年卡拉圖先生主張一定要銷毀了龍之金曈,但約修德大人沒有采納這個意見。所以兩人晚年才會因此而分道揚鑣……”
“而且我還聽說……聽說卡拉圖先生的死也與此有關。”
男人默然回過頭來:“這些都只是傳聞而已,我們的先祖約修德絕不會為了一己私利,而留下龍之金曈。”
他停了一下:“難道你相信外面的說法,他會覬覦龍之金瞳的力量?”
“外人又有幾個了解,龍之力才是我們一族悲劇的根源。”
米蘇點了點頭,沉默了下來。
“但龍角的力量正在復蘇,”她小聲說道:“尼可波拉斯一定還會卷土重來,我們必須找到還在某個地方的龍之金瞳。”
“你說得對,米蘇,”馬扎克答道:“這正是我們守誓人的命運。”
他一邊說,一邊停了下來。
然后抬起頭,看了看這座銹跡斑斑的地下牢獄。他嘆了一口氣,開口道:“許多年前發生在這里的災悲劇,不能再重演一次了。”
“所以我準備前往塔倫,哥哥,”米蘇答道:“多里芬是哈格斯頓爵士的領地,不管傳言是真是假,總得去那里看一看。”
馬扎克頷首。
“龍之金曈是金星之火,黑暗巨龍的瞳孔之中所蘊含的力量,”米蘇開口道:“可我聽說它早年間被鑄進了一枚戒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