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別人傳旨,自是沒效果的,所以,才讓你去,孫淵到了么?”
“回王上的話,孫將軍已經被傳召來了。”
“讓他進來。”
“遵旨。”
很快,一名獨眼將軍從外面走了進來,跪伏行禮道:
“城內還有多少騎兵?”
“回王上的話………”
造劍師打斷了孫淵的話,直接道:
“王上,那把墨侍,也是子母劍。”
說著,造劍師將手伸入懷中,取出一柄黑色的小劍,
道;
“不用勞煩孫將軍掩護我出城了,我拿這個,換一個出城離開的機會。”
攝政王揮揮手,示意孫淵下去,孫將軍起身告退。
“你去傳旨,如果你家老子還執意要過來,就將劍架在他脖子上。”
“好。”
造劍師起身。
“不用這般急著走,待會兒陪朕一起喝碗羊湯吧,據羊城的羊湯。”
造劍師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許是為了回應接下來的那一碗羊湯,造劍師問道:
“王上就繼續留在據羊城?”
攝政王點點頭,道:“他不就是想要借著朕,牽扯住我大楚的兵馬么,那么,朕,就偏偏不如他的意。
朕這里,不用擔憂,那小子是坐船走的渭河,屈氏那邊,應該有所察覺了,不需多久,我大楚水師和屈氏的青鸞軍,應該就要到這里了。
讓屈氏的人去對付那小子,正合適。”
造劍師也點點頭,道:“的確。”
攝政王將手中茶杯放下,
道:
“你其實不該將大部分心思用在造劍上的,文治武略,本可以選一個,以你的資質,我大楚,完全可以多一個田無鏡出來。
他們都沒看出來,偏偏你卻看出來了。”
“你不是姬潤豪,為何總想要田無鏡?就算你是姬潤豪,田無鏡的下場到底如何,還不知道呢。
但我也很想知道,您,為什么這般篤定。
我家那老頭,和其他那些家的那些老頭,不是沒看出來,而是他們不愿意去相信。
都這個時候了,誰還會去做那種事?”
“但你卻相信朕會去做。”
“你不怕,真的亡國了?”
“國,亡不了。”
“哪里來的篤定?”造劍師問道。
攝政王將茶幾上兩冊書拿起,丟到了造劍師的面前。
這兩冊,一冊是《晉史》,一冊,是《燕史》,當然,這不是全部,只是兩部史書中的各一冊。
“孟壽回來了。”攝政王說道。
修了四國史書的孟壽,回楚了。
“我知道。”
“孟壽,告訴了朕一件事,朕后來親自讓人去查閱了史料,最后,確定了。”
“確定了什么?”
“百二十年為一輪,那兩年里,會有大災北方尤重。。”
造劍師笑了,道:“孟壽修史修成了煉氣士?”
大災大難,這是煉氣士喜歡掛在嘴邊的說辭。
“這里的大災,是真的天災,干旱、洪澇、寒冷、糧食絕收。孟壽修燕史和晉史時,就注意到了這一點,一百二十年一輪,就會有一場大面積的天災,氣候,會變得詭異和極端;
諸夏北部,受此影響最為明顯。
八百多年前,因為那兩年的災害,迫使蠻族和野人,不得不南下,大夏承受了極大的壓力,這才有了燕侯、晉侯奉命開邊,抵御蠻族和野人;也才有了太祖皇帝奉命驅逐山越,為諸夏開辟新疆。
上一輪,是百二十年前。
燕地大旱,蠻族王庭看準了機會,以為有機可乘,才會選擇在那時號召荒漠部族東進,和燕國血戰,妄圖一舉擊垮燕國;
乾國五十萬大軍北伐,史書上記載,燕人堅壁清野,但偌大的地方,如何真的能做到完全的堅壁清野?
其實,燕人,已經絕糧了。
銀浪郡,得于初代鎮北侯的那首得勝詩:揚鞭策馬逐銀浪,清溜迢遞看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