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榮那邊能撐得住么?”屈明軒問道,他一直走武修之路,其實在排兵布陣方面,并不是很精通。
其實,他此行隨同而來的目的,就是保護屈培駱。
屈培駱搖搖頭,道:“林將軍應該會后撤。”
“我聽說,燕人這次沒有馬,不是騎兵。”
按理說,步戰的話,應該是青鸞軍更占優勢才是。
“燕人兵鋒強勁,就算是沒有戰馬,但能夠被那位平野伯帶著深入我楚地的兵馬,必然是燕人軍中精銳。
這等精銳,無論何時都不得小覷。
另外,我是想在這片青灘上將燕人完全包個圓的,并不想一開始就和他們硬碰硬,否則燕人完全可以從這里入長溪郡,過白蒲,進大澤。
我可不想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北面打得熱火朝天,而我們,只能在大澤里和那群燕人一直兜圈子。
上一次,讓這鄭凡跑了,這一次,我必不能讓他再逃掉。
傳令,
林將軍按預先安排,與燕軍接觸后后撤至灘頭,將燕人引進來!”
……
“伯爺,屬下覺得,如果打這楚人右路軍,楚人這支軍隊,必然會后撤,好將咱們給牽引進去。”
“意思就是,你不同意打這右路軍?”
“伯爺,咱們兵沒楚人多,唯一的優勢就是,咱們士氣旺盛且士卒敢戰皆為精銳,所以,分兵和冒進,都是我們的大忌。
屬下覺得,那屈培駱,現在就像是紅帳子里的老姐兒,瞅著咱們兜里的銀子,站在那兒使勁地拋媚眼,就等著咱們進去后她好施為將咱給掏空嘍。
咱吶,
就偏偏不能如她的意。
她撩撥勾引咱進去,成啊,咱就當那老油條般的鐵公雞嫖客,你引我,你逗我,咱就樂呵樂呵著,受你引受你逗,時不時地順手,該吃豆腐就吃豆腐;
她屈培駱還偏偏不能生氣,
欲拒還迎地拿一把扇子遮住半張臉,
對咱來一句:
討厭~”
“你這是從哪里學來的奇怪比喻?”
“額,伯爺您不喜歡?”
“感覺用在戰事上,太過不嚴肅,要是我學你先前那樣在靖南王面前這般比喻,呵呵……”
“伯爺,咱不是一家人才這般說么,再說了,您是英雄,那屈培駱在民間傳聞和故事里,和您比起來,可不就是一娘們兒么?”
擱誰家但凡男人有欒子的,
能讓人在自己大婚那天將媳婦兒直接搶走啊?
“行了行了,你的意思,我懂,這樣吧,讓薛三領一路人馬,以柳條藤蔓營造出聲勢,逼近一下青灘西側的那支楚人右路軍,讓他們假以為我軍上鉤了,先讓他們自己往后退求著咱們進帳子!
再告誡一下三兒,讓他自己知道點分寸,可以接觸,但絕不能戀戰,楚人右路軍后撤后,他也即刻后撤。”
………
“報!!!”
“林將軍來報,燕軍后撤了,未入青灘!”
林榮遵照了事先的吩咐,在和燕人剛接觸后,就假裝不敵,開始后撤,楚人追擊了一小段距離后,也馬上脫離了接觸,后撤了回去。
雙方像是蓄勢待發的兩個大漢,沖撞到一起后只是親了一下嘴兒,然后馬上各自向后跳開。
屈培駱此時已經不是坐在馬背上,而是坐在了帳篷內。
數萬大軍的對弈,其實真的不算小棋了,除非一波卷雙方直接對沖一波,看看誰生誰死,否則,這場戰事打下來,斷然不可能太快。
再者,他雖然選定了以這片青灘作為主戰場,但是否來進攻,還得看燕人的意思,所以,戰場實際空間還是很大的,雙方可以慢慢地繞著擂臺玩太極推手。
屈明軒坐在帳篷口,不時有傳信兵進出這里,接收和發布來自屈培駱的命令。
“命張煌,領一部,前推。”
張煌,是中軍的一名將領,麾下有五千人。
帳篷內,還有一名面容清秀的親兵正在烹茶,小火爐輕輕煨著。
良久,
茶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