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對,還真是這樣,好幾次我都有些恍惚了,我這到底是來打仗的,還是來給我那大舅哥護駕來的?”
“呵呵。”熊麗箐笑了。
她不是那種喜歡林黛玉風格的女子,也不會動不動悲傷什么故國秋月;
否則,
她壓根就不會主動跟著鄭伯爺來燕國。
她是一個很拎得清的女人,鄭伯爺曾和瞎子調侃說過,武媚娘和慈禧在熊麗箐這個年齡段,能否有這種心機和格局都難說呢。
只不過,鄭伯爺的后宮有四娘壓著,這些女人,再怎么聰明,也翻不出浪來。
再說了,
鄭伯爺也沒打算廣開后宮;
和四娘,是革命情誼;和公主,是政治聯姻;
和柳如卿……
純粹是哪怕看在那一聲“叔叔哎”的面兒上,
不收回家都感覺要遭雷劈。
“北先生說,接下來要忙的,還有很多呢。”
“交給他們去忙吧,我得歇息一陣子,估摸著再過個把月,朝廷的封賞也就下來了。”
“相公要封侯了?”
“**不離十了。”
有田無鏡在,該屬于自己的功勞,就不可能被抹掉。
鄭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將茶杯、杯蓋、杯底座分成個三角形放置在桌上。
“這兒,是雪海關,這兒,是鎮南關,這兒,是奉新城,一個月后,這三處地方,就都將屬于我了。
然后,
我們就得搬到奉新城去住,伯爵府,還得新修;
你和如卿肯定有自己的小院子,喜歡什么風格想要什么陳設,都提前去和三兒說去。”
“啊,要搬家了啊?”熊麗箐的不舍倒是真的,因為她真的覺得雪海關的伯爵府住著很是愜意,雖然不似皇宮那般富麗堂皇,但卻越住越有味道。
因為,富麗堂皇的東西,看久了,容易膩,簡約的,反而能耐看。
“要搬的,我是要開府建牙的,伯爵府繼續放雪海關或者放鎮南關,都是嫌自己的地盤太大了不是?
只有放在奉新城,
莫說身后的南北兩座雄關在我掌下,
以奉新城為基點,
向西,
哪怕朝廷沒有將這里的土地分給我,
哪怕朝廷在那里安排了地方官,
甚至,
哪怕朝廷在那里還安排了駐軍;
但只要距離咱的新府近,
只要在奉新城覆蓋范圍內,
這些地方官,就得聽咱們府的號令;
這些地方駐軍,就得聽咱們府的軍令;
這些地方的百姓,就會認為他們是我鄭家治下的百姓。
朝廷上的那些大人們,
可都不是傻子,
他們想要的,
是我以最小的地盤,養足夠多的軍隊,北據野人,南遏楚人;
巴不得你正好勉力支撐,還得靠他們施舍才能繼續下去。
這就和做買賣一樣,
不能客氣,
客氣了,
吃虧的就是你。
別忘了,
我頭上可是還掛著成國大將軍的銜,昔日大成國的國土,我只占個一小半,已經很名不副實了。”
“相公說得對,該是咱們的,就得是咱們的,不該是咱們的,只要咱們的手能夠得著,那也是咱們的。”
“對,就是這么個理兒。”
鄭凡伸手摸了摸胸口的口袋,沒摸著。
熊麗箐很是熟稔地從自己袖口內取出一個簡易版的鐵盒,再從中抽出一根卷煙送到自己丈夫嘴邊,隨后,又拿出火折子,護著火,幫其點燃。
鄭伯爺抽了一口,
緩緩吐出,
感慨道;
“到底是公主點煙,真的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