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丸這一次的完全蘇醒,并不完全是因為那個貴婦想對鄭凡出手,事實上,依照先前阿銘的說的在南望城總兵府舊事,魔丸完全可以用石頭的身軀在短距離內將那個貴婦的腦袋給砸爆。
但他沒選擇那么做,
因為他已經感應到了真正的危險,
一個可能讓自己等人,全部葬送的危險。
因為自己這邊的不中用,要讓他魔丸大爺不得不從沉睡偷懶中蘇醒過來,
不是廢物又是什么?
也不怪人家有這么強烈的怨氣了。
下一刻,
鄭凡的身體再度彈起,向著南方開始沖刺。
梁程舉起馬刀,
發出了一聲呼喝,
道:
“沖!”
數百蠻族騎兵開始順著鄭凡沖刺的方向策馬奔騰。
…………
“都尉,那些兵馬怎么還沒到?”
“別急,應該還要一會兒。”
一張小椅子,上面坐著一個身形略顯消瘦的男子。
一方小茶幾,上面放著一盤云片糕和一壺涼茶。
男子身著銀色的輕甲,甲胄很輕,也很松軟。
大燕尚黑,乾國尚紅。
其實,最開始,乾國的甲胄基本以銀色為主,乾國開國皇帝早年在前朝曾號稱銀甲將軍,麾下清一色的銀甲,后來取國之后,其御林親軍自然以銀甲為主。
所以,才有百年前那一場慘敗后,
初代鎮北侯留下的那句詩:
揚鞭策馬逐銀浪,清溜迢遞看桃花。
這之后,慢慢的,乾**隊就不再以銀甲為主,后任的某一代乾國皇帝在祭祖時說是托夢,乾國當主火德,總之,各種七拐八拐的理由,乾**隊就開始尚紅。
至于銀甲,也就只剩下在上京中的天子親軍依舊保留,稱銀甲衛。
其作用,其實和燕國的密諜司差不離,無限接近鄭凡熟悉的那個世界里的錦衣衛。
“都尉,這次咱們立下如此功勞,上面應該會有賞賜的吧?”
褚鳳久一邊捏起云片糕送入嘴里一邊拿起茶壺,送了一口涼茶,沒好氣地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這個年輕人,
道:
“我說,你爹是咱銀甲衛的提督,怎么比我們這種沒背景的丘八出身還在意功勛?”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不是,我爹是我爹,我這兒壓力也大,多少雙眼睛盯著呢,這不,也是知道都尉您有真本事,我這才托關系運作道到您手下,也就是想著蹭點兒功勛。”
“嘖,你小子倒也實誠,但這次你可能得失望了,咱銀甲衛在大燕銀浪郡布局二十年,好不容易和那南望城的總兵知府以及一系門閥貴族達成了默契。
雖不至于讓他們揭竿而起站在咱們這邊反出燕國,但至少可以為我們一道屏障。
世家門閥,他們在意的永遠不是一國之氣運,而是自家之存續。”
“唉。”聽到這里,青年也嘆了口氣。
“可誰能料得,那靖南侯到底是發了什么瘋,居然敢率軍在銀浪郡大開殺戒,且放出話說,南望城總兵和知府是我乾國奸細殺害的,呵呵。”
“都尉,這是否意味著燕國,真的打算向我大乾開戰了?”
褚鳳久搖搖頭,道:“鎮北侯府已成強藩,燕皇已經和鎮北侯府撕破臉皮了,那靖南侯之所以這般做,估計也是燕皇擔心他們燕國內戰時,我大乾再行北伐之事。”
“都尉高明。”
“高明個屁!”
褚鳳久將手中的云片糕直接丟在了地上,
怒罵道:
“燕國幾百騎就能沖破我綿州城,在我大乾北境招搖了兩日我大乾邊軍竟然拿他們毫無辦法。
小丁子,你說你要是燕皇,但凡知道了這件事,會做如何感想?”
“這…………”丁祥不敢說。
“不敢說了是吧?我說你這也算是個上京衙內之一了,膽子怎么就那么小,別總這么瞻前顧后的,局氣兒了。”
“都尉教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