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時候,燕國吞并三晉之地,晉地義士開始了反抗運動,其性質,和天地會差不多,何春來就是來自于那里。
只不過,他在化妝成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于穎都交接情報時,被樊力順手抓走為劍婢做糖葫蘆吃。
“嘶,干嘛斷了呢,這得多浪費啊。”茍莫離痛心疾首,“你想啊,咱主子是大燕的侯爺,手里再牽著一條晉地叛逆的線,這又當官又當匪的,多愜意啊。”
“我………”
何春來很想來一句,自己不屑做這種事,但他說不出口。
有些事兒,可以在心底這般想,北先生以及躺在那里不說話的侯爺,其實也清楚他心里的想法,他們不介意;
但自己要是傻愣愣地說出口,就是自己的不知趣兒了。
何春來只能道:
“我覺得,應該不是他們做的,上次侯爺在穎都,就已經讓他們在穎都潛伏的勢力元氣大傷了,這一次,手筆很大,下毒另說,但光是對五皇子行刺的那群高手,就應該不是他們現在能籌備出來的。”
“不一定呢,我一直聽聞,三晉之地多豪杰。”茍莫離說道。
他可是和晉人打了半輩子的交道。
“但我們這其中,派系眾多,根本就無法整合,有的是司徒家的遺留,想光復司徒家,有的是赫連家的遺留,有的是聞人家的遺留,還有的,是想匡扶虞氏的,且各派遺留下面還分小派,他們根本就無法聚集在一起,甚至有時候碰頭時,會因為到底要匡扶誰家而自己打殺起來。”
“呵……”
躺在那里的鄭侯爺笑出了聲,這還真是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且看這次伐楚,大燕舉全國之力,也只是拿下鎮南關,奪取上谷郡,將攻守主動權拿在手中后劫掠一番就得撤回;
當年打乾國,打到上京城下,最后不也撤回了么?
唯有晉國,是被打崩了的,歸根究底,是因為三家分晉,導致內部無法整合和統一。
現在,
晉人依舊保持著自己的良好內斗傳統。
鄭侯爺出聲后,茍莫離也就不再調戲何春來了。
“成親王?”
鄭侯爺說道。
茍莫離開口道:“不合適,得留一點面兒,而且,太突兀,最好循序漸進。”
鄭侯爺點點頭,“太守府?”
“侯爺,毛明才現在可還躺著呢。”
鄭侯爺搖搖頭。
站在邊上的何春來,努力去聽,努力去思考;
然后,
忽然覺得,做菜似乎更適合自己。
這時,外面有親衛上來通稟,說是玉盤城知府馬長山來了。
鄭侯爺伸手指了指何春來,
何春來會意,出去看情況。
沒多久,
何春來回來了。
“侯爺,馬長山求見。”
“不見。”
“侯爺,馬長山帶了禮物,七個童女,說是賣身契都走的正道,是他在城外難民里精挑細選出來的。”
難民一起,賣兒鬻女,那是常態。
鄭凡揮揮手,
“抽十鞭子,丟出去。”
“七個童女之外,還有她們的母親,都洗刷干凈穿著新衣,跪伏在外面,也是要一并送的。”
鄭凡笑了,看向茍莫離,
茍莫離也笑了,“正合適,侯爺。”
鄭凡點點頭,
對何春來道:
“替本侯謝謝馬知府。”
“是,侯爺。”
“然后扒光他的衣服,掛城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