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后來鄭侯爺跟著靖南王入晉,許文祖則依舊留在了銀浪郡。
鄭侯爺這幾年是平步青云,但他許文祖,其實也是步步高升。
四年前三國混戰開啟,
許文祖在南望城集結十多路成分復雜的地方總兵,硬生生地攔住了乾國三邊兵馬向北的試探;
前不久,
大皇子斬鐘文勉而封侯,許文祖其實也因輔佐有功而得到了嘉獎。
再者,許胖胖雖然當過總兵,但實際上是文官出身,如今接替毛明才任穎都太守,那就是實打實的封疆大吏,來日回朝,必然是一部尚書或者是其他大佬騰位置給他來坐。
最重要的是,
許文祖的能力、手段,那都是一等一,沒得說。
“我是希望,許文祖接替我位置后,能和侯爺您一起,將這一半晉地,給徹底穩下來,這一半穩住了,整個三晉之地,它,就亂不起來。”
因為另一半夾在晉東和燕國之間,顧頭不顧腚的,再怎么鬧騰最后都得被按下去。
“嗯,倒是有幾年沒見他了。”
“想來,侯爺和許文祖關系是極好的。”
鄭凡點點頭。
“所以,朝廷待侯爺,是不薄的,按理說,穎都這邊,應該選一個和侯爺您不對付的人來當太守才能起到互相牽制的作用才是。”
這算是心里話了,因為這話,很犯忌諱。
鄭凡搖搖頭,不以為意道:“燕晉之地,固然廣袤,但相較乾楚,其實還是相對貧瘠了不少,我大燕之所以能夠威加海內,靠的,其實就是在陛下的英明領導下,咱們這幫人,不會因私廢公,不會互相掣肘;
還未到馬放南山之際,哪里來得功夫去內耗這些。”
“侯爺心中敞亮,老朽佩服。”
“您好好歇息,這陣子,我幫你撐起這個場子就是了,等許文祖來了后,我再來送送你,反正也是要和他打招呼的。”
許文祖就算來,也會需要一段時間和毛明才進行交接。
于情于理,鄭侯爺都會再來一趟。
當然了,若是許胖胖拿出當年在荒漠被抓后,壓死兩匹馬的積極性趕來,說不得這兩趟就能并上一趟了。
反正沿途會有驛站傳信,待會兒可以查一查,再推算一下許文祖到底上路了沒有。
“那就有勞侯爺了,城內諸多事宜,侯爺請一念而決。”
“哪里來得什么事情,無非是安一安人心罷了,巡城司的卷宗我來的路上看了,估摸著是查不出什么東西了。”
因為送酒的人,酒莊的人,以及批條子進酒的人,都死了。行刺五皇子的那群刺客,在刺出那一刀后,也全部服毒自盡。
這是最為原始卻也往往是最為有效的善后方式。
鄭侯爺并不覺得自己查案能有多厲害,所以他很早就放棄了查案的想法。
“局面穩住了,那些宵小的謀劃,就不可能成功。”毛明才嘆了口氣,“現在,我才真的明白,大燕立國,靠的還是侯爺您這樣子的人。”
“客氣了,互相成就,互相扶持,您好好躺著,我去看看五皇子。”
“好,你去吧。”
………
鄭侯爺出了太守府,就直接去了五皇子所住的宅子。
馬車到宅子門口,
親衛們馬上沖了進去,像先前在太守府那般,先給自家侯爺清場。
然而,里面卻一下子對峙起來,哪怕親衛在亮出腰牌之后,里面的人,也依舊不退。
因為此時保護五皇子安危的,是密諜司的人。
不過,當鄭侯爺走出馬車,進入宅子大門后,領頭的那位密諜司掌舵馬上跪伏下來,同時下令手下收刀撤開。
不見真主,不收刀,也算是責任心所在了。
鄭侯爺身后跟著陳大俠和劍圣,走入后宅。
那位掌舵瞧了瞧平西侯府的親兵,尤其是他們身上的穿著和佩刀,待得親衛們也隨著侯爺進入后宅后,他不由得咂咂嘴,對自己身邊的一個親信小聲調侃道:
“直娘賊,侯爺身邊的親衛怎么比咱們更像干密諜司的。”
可惜這番評價鄭侯爺沒聽到,否則他會很高興,
同時表揚這位掌舵:有眼光。
女婢打開門,讓鄭侯爺進入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