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災之下,沉溺于水下之亡魂。”
“天災無情罷了。”
“真是天災么?”老者朗聲道,“若真是天災,那也就罷了,那是命薄,那是天道無情,但那一夜,修筑了這么久的大堤忽然潰堤,溺亡下游晉地百姓不知凡幾,多少百姓于睡夢中全家老小被大水沖走,
這,
是天災?
大燕水師自望江改道之渠中入楚,
平西侯爺率軍剛至望江江畔,
一切的一切,
就這般的巧合?
大人,
您敢拍著胸脯說,
這,
也是天災么?”
“啪!啪!啪!”
許文祖重重地拍了三下自己的胸膛,
那比一般女人都厚重的胸脯肉,沉甸甸地掀起了波浪,
擲地有聲道:
“天災!”
“哈哈哈哈哈……………”
白發老人大笑起來,
手指著上方二樓的許文祖,
搖搖頭,
道:
“虧大人你,說得出口,看來,燕人畜生之道,是坐實了!”
許文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扭了扭自己的粗脖頸,
喊道:
“娘的,有啥正菜就快點上,有啥硬菜就趕緊整,別耽擱本官睡覺。”
白發老人嘆了口氣,
氣勢,
也隨之萎靡了下去。
他掏出了一把匕首;
而這時,
許文祖對身側的一個親衛做了個手勢,那名親衛微微頷首。
下面,
老人繼續嘆息道:
“老夫也曾想過,三家分晉,使得我大晉分裂,才被你燕人有機可趁,這是自家造的孽,老夫也曾想過,若是你燕人真能待我晉地子民如己出,帶來安寧,我晉地,奉你燕人為主又如何?
可事實證明,你燕人,視我晉人如魚肉。
老夫姓………”
“嗡!”
一根弩箭,射中了老者的胸膛。
“嘿嘿嘿。”
許文祖笑出了鼻涕泡,
“直娘賊,就知道你這老東西最后還是要自報家門,本官就偏不如你的愿。”
老者栽倒在地,弩箭的威力很大,近乎貫穿了他的身軀,他穿的還不是厚棉衣,而是比較單薄的長衫。
“驛丞,死哪兒去了,這里有人公然刨開墳冢,取尸骨烹食,實乃大逆不道人神共憤,本官已經下令將其處死,還不快點出來將這兒給拾掇干凈了,以免影響了本官也影響了大家伙的休息。”
說完,
許文祖的目光掃過下方那些看熱鬧的人群,
喊道:
“本官乃新任穎都太守許文祖是也,在這兒,也和大家伙提前打個招呼,以后,這種不符合禮法的事兒,別的地方不敢說,在本官的地頭上,誰敢做,本官就砍誰的腦袋,多砍幾個腦袋后,本官倒要看看,到底誰還敢去整什么禮崩樂壞!”
說完,
許文祖關上了窗戶,
回到了桌邊坐下。
廖剛又觀察了一會兒,見驛站的人已經過來處理了,其余看熱鬧的人群也都各自散開,這才放下心來。
但屋子里,其余親衛,包括樓下和屋頂的,還都在凝神戒備著。
等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