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道:
“直娘賊,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晉人!”
他一直在好奇接下來的戲文,怎么就卡住了呢?
可不就是卡住了么?
人這次壓根就沒打算用什么江湖勢力,也沒打算搞什么暗殺行刺;
只要徐家堡的那支晉軍被拉了過來,往這里一沖,自己麾下的親衛,防備一下暗殺和江湖烏合之眾問題不大,真遇到正規軍,那肯定得抓瞎。
但許胖胖到底是心寬體胖,
罵了一句后,
臉上當即又浮現出了笑意,
對廖剛道:
“廖師傅,瞧見了沒,這次,可多虧了我那鄭老弟,您剛剛說的什么福報擋災啊什么的,可不對啊。”
………
徐家堡。
飯桌上,
鄭侯爺正在吃著湯餅子,
在桌旁地上,倒著一個晉人軍官,已經涼透了。
孟倫,晉人降卒出身,后任徐家堡守備。
在任上,貪贓枉法,做過好幾起官匪勾結滅人小商隊的事兒,所以,死得不冤;
不過,
鄭侯爺覺得這樣死,太輕于鴻毛了,所以很貼心地給他加上了一個謀反的罪名,讓他后事可以辦得更風光一些。
徐家堡上下,此時已經被鄭侯爺控制住了,否則他也不會在這里安神地吃著飯。
茍莫離坐在桌旁,也在一起吃著。
“呼……”
喝了兩口湯,鄭侯爺長舒一口氣,問道:
“何春來那邊,沒什么問題吧?”
茍莫離馬上放下筷子,回稟道:
“侯爺放心,他到底曾是晉地義士的一員,再勾連一些以前的‘同門’,在驛站里演一出戲,給成親王府身上潑個臟水,問題不大的。
小春子要是連這點戲都唱不好,豈不是說明北先生看錯了人?”
鄭凡點點頭。
“只是,侯爺,屬下有一事不明,既然侯爺您也覺得穎都刺殺一事,很大可能來自于成親王府的算計,為何還要這般迂回?”
鄭凡笑了笑,
他知道茍莫離是故意想讓自己回答,讓自己開心,
他也不點破,
直接道:
“我是覺得事兒,很大可能和成親王府脫離不了干系,但真正的話事人,或者說牽線的人,他的矛頭,可能不在下面,而在我的身上。
既然對方能用成親王府這張骨牌來打我,
我要是親自下場的話,豈不是正中他下懷?
不管怎么樣,都落了下風。
先給老許定個基調,
成親王府,
等老許到穎都赴任后,由他來著手解決,更為合適。
我那許老哥,
別看他胖,
但他心眼兒,可是小得很嘞。”
鄭侯爺正準備再喝幾口湯,畢竟這湯餅的精華,還是在湯里頭。
但誰成想,
屋檐上忽然飄下了一些灰屑,落入了自己面前的湯碗之中。
不打緊,
挑出來還能繼續喝,甚至很多人都懶得去挑直接喝。
但鄭侯爺卻將湯碗往前推了推,
道;
“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