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侯爺不是很信那種養身之法所說的陽元泄得太早導致身體虧空云云,畢竟誰不是從那個年紀走過來的,沒道理就說,五姑娘弄出來的和別的姑娘弄出來的差距會非常之大不是?
但司徒宇平日里應該是對那事兒食髓知味了,平日里應該沒少征伐,甚至可能不僅僅是那位聞人敏君,應該還有別的女人。
小小年紀,就掏空了身子,這才是最大的虧空。
要知道,以鄭侯爺現在的武夫體魄,應付三個女人都難免過度勞累,腰膝酸軟,更別說這個娃娃了。
王太后有些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用一種哀求的目光,看向坐在王座上的平西侯爺。
可惜了,
鄭侯爺不以為意。
人到中年,難免油膩,這是人之常情。
但你不能一味地指摘鄭侯爺油膩了,只因為人家這位太后沒有晉太后的豐腴而不懂得給一些面子;
就是女人,對美男的容忍度,不也是不同的么?
當然,
最重要的是,
鄭侯爺現在沒心思去注意到這些,
下面一坐一跪的孤兒寡母,已經不在他的考量之中了。
他現在要思索的,是如何收尾。
而且,
盡量地讓自己走公心,將自己代入到大燕忠良的角度上去思考。
這或許是這個大燕,最不幸的地方,它的軍功侯爺,在“忠良”一事上,居然還得醞釀情緒才能去代入。
好在,
孫有道來了。
孫太傅上了年歲了,人到了這個年紀,真的是一年,哦不,是半年一個樣子。
一步一步地走進來,拄著拐,腳步略有些發顫,因為仆人不容許進來,所以最后一段路,走得有些艱難。
但當孫有道看見跪在那里的司徒宇以及坐在那里極為茫然的太后后,
老人心里,
才體會到真正的走得艱難到底是何意。
過往的輝煌,曾經的意氣風發,老人已經不愿意再去反芻了,
反芻得次數太多,難免就沒了滋味,只剩下干癟得空虛。
“參見……侯爺。”
孫太傅沒行禮,只是低了低頭。
鄭侯爺抬手指了指身下的一個位置,道;
“坐。”
屋子里沒仆人,您也別跪了,跪了我也懶得起身去攙扶你,然后你再拍起來又很困難,咱們,就怎么省事怎么來吧。
孫太傅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坐下后,掏出手絹,擦了擦額頭。
司徒宇低著頭,沒去看孫有道。
王太后則以求救的目光,看著他。
“肚子大了啊。”孫有道感慨道。
王太后臉色微微一變。
孫有道將拐棍在地上戳了戳,
“您,糊涂啊。”
王太后欲言又止。
曾經,
司徒雷還是個不受重視的庶出皇子時,在司徒雷的府邸里,很多次,都是司徒雷和孫有道在一起暢談未來宏圖,而那時的太后,還很年輕,會端著小食送上來,且為自己夫君和孫有道續上茶水。
最艱難的時候,
司徒雷被貶謫,被剝去了爵位,斷了明面上的俸祿,太后還曾親自縫補。
但那時,
無論是司徒雷還是孫有道,亦或者是開始真正做針線活的太后,心底,其實都有著滿滿的希望。
這才有了后來的起復,有了出任鎮南關,有了對楚之勝,有了再歸朝堂……
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