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什么樣的坎兒,什么樣的困難,似乎都打不倒他們。
但現在,
不一樣了。
司徒雷換成了司徒宇,
孫有道走路得有人攙扶,
就是太后,
針線活,
還做得利索么?
雖然人們常說,時勢造英雄,但英雄不再,英雄遲暮時,什么時勢,都沒意義了。
“侯爺。”孫有道看向鄭凡,“王府,遷去燕京吧。”
世襲罔替,還能想想,其實,沒了權柄后,所謂的世襲罔替,無非是多養一個閑人,一個世襲罔替的王爺,就是戶部小小門下行走都能卡你的俸祿。
這一代還好,下一代,再下一代時,除了一座牌坊還在那兒,你日子過得,也就那樣吧。
沒了地方駐守,權勢,就如無根浮萍,是存續不下去的。
王太后聽到這話,幾乎脫口而出:“不……”
坐在王座上的鄭侯爺則也搖搖頭。
王太后見狀,不說話了。
孫太傅面露痛苦糾結之色,他不似王太后那般,以為平西侯爺只是拒絕遷移王府的決定,他清楚,這是侯爺,對這個處罰,不滿意。
自古以來,破國滅家之后,對皇室,其實基本都秉持著趕盡殺絕的意思。
例外在于,其是否提前投降了,而且,是在哪種程度的投降。
晉王一脈,因虞慈銘自開南門關引燕軍入晉,這才是福報;
原本司徒家這一系,司徒雷做得,比虞慈銘還要多一些,格局,還要敞亮很多,而且,送給燕人的家底和地盤,殘破是殘破了點兒,但也是幫了大忙,為接下來的對野人對楚人的戰事,提供了巨大助力,這才掙取到了比晉王更好的待遇,駐守地方。
現在,
折騰得沒了。
何苦?
鄭侯爺開口道;
“這個成親王,得廢掉。”
一時間,
司徒宇猛地抬起頭,看向鄭凡。
王太后更是如遭雷擊,馬上喊道:
“不,不可以,王府不能倒,不能倒!”
大成國沒了,王府,就是太后對自己丈夫最后的掛念。
鄭侯爺開口道;
“從司徒家支系里,選一人,承襲成親王爵。”
“憑什么,憑什么!”
司徒宇馬上吼道。
這比廢掉他王爵,更讓他難以忍受!
這就像是,你的家產因為天災或者自己經營不善,家敗了;
那是天災**自己不爭氣,沒辦法的事;
但你的家產被別人拿走了,這氣,就不同了!
大家雖然都姓司徒,
但自己父皇和兩位大伯,還是兄弟呢,還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人呢,但那能一樣么?
如果同姓就能這般互通有無,那古往今來,還有什么皇子爭位?
鄭凡目光微微一凝,
看著司徒宇,
道:
“你再叫喚,今晚你就可以突發惡疾,薨逝了。”
“……”司徒宇。
司徒宇低下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