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木既然是晉人出身,他手下以晉人降卒為主,這自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
現在,格里木死了,那些野人萬戶們就直接讓格里木原本麾下的兵馬做主力率先攻城,這本來應該是沒錯的,總得有人先打個樣。
但那是在格里木本人還在的情況下,眼下格里木早就死了,再這般堂而皇之地驅趕他們做第一批攻城的消耗品,很容易會造成這些晉人降卒的逆反情緒,不僅僅是攻城時士氣降低得厲害,等之后,我們若是打算再來一次夜襲,可以從這晉人降卒的營寨那里做突破口去打開。”
“預備,放!”
薛三正在指揮著手下釋放石蛋。
其實,這玩意兒的殺傷力也是有限的,畢竟你很難弄出開花彈,原本,守城一方弄砲車,其用途就是來砸攻城方的塔樓或者去砸攻城方的砲車的,但對面野人沒有。
不過,一邊攻城一邊還得擔心頭頂上時不時地“隕石”降落,這對攻城的一方,本就是士氣上的極大打擊。
“這么說來,咱們這城,守下來是基本沒問題了?”
“得益于那一日劍圣斬殺了格里木。”
少了一個格里木,野人少了一個威望最大的統帥,畢竟格里木雖然是晉人,卻是最早將所有家當壓上去跟隨野人王的嫡系,也是野人那邊最擅長攻城的人。
其實,鄭凡和梁程不知道的是,野人先前連續攻破司徒家在雪原上的兩座城最后又攻破了雪海關,這里面固然有司徒毅倆兄弟當帶路黨做內應的原因在,但正面戰場尤其是在攻城戰中,格里木的指揮給了守城的成**隊極大的壓力,這才為司徒毅倆兄弟創造了里應外合的機會。
同時,格里木麾下的這支最懂得攻城戰的晉軍,也陷入了士氣低迷。
“基本上,問題不大了,除非野人王再從前線調遣一名大將領一路嫡系精銳過來整合這里重新攻城。”
聽到這個“除非”,鄭凡笑了。
顯然,
饒是“茍”如鄭將軍,
都對這個“除非”不是很在意。
望江一線,正在和野人王對線的,可不是昔日的大皇子了,而是靖南侯!
你抽嘛,你繼續抽大將和精銳回來攻城嘛,面對靖南侯,你敢么?
作為靖南侯的“高徒”,
鄭凡對靖南侯用兵的本事,那是相當信服的,外加眼下靖南侯手下,靖南軍和鎮北軍加起來,足足有八萬多,這還不算燕國其他地方軍隊和成國的軍隊。
鄭將軍真的敢使出一陽指和獅吼功結合的功夫囂張地對著野人王喊:
你過來啊,你過來啊!
等護送鄭凡回了后墻,梁程張望了一下前面的局勢,道:
“看樣子,野人想攻破咱們的前門,也是難得很啊。”
言語之中,
似乎還有一些對自己的設計無法實現的遺憾。
鄭凡后背靠著墻垛子伸了個懶腰,
道:
“也就是說,咱們這兒完事兒了,下面,就看靖南侯怎么打崩正面的野人嘍?”
賠上一個劍圣,
加上我這百多斤和一萬盛樂軍的大奔襲,
雪海關,
算是釘住了。
接下來,田無鏡,
筆該給你了。
……
花開兩朵;
望江兩岸,在近期,可謂是好不熱鬧。
燕軍,數次劃分,在好幾處位置,做出了要進攻的姿態;
野人,則見招拆招,進行相對應的部署,以做回應。
只是,燕人只是光布陣,光換防,這么多天下來,卻一次正兒八經地進攻都沒嘗試過。
望江上分明已經結冰,但燕人似乎沒有想著去抓緊時間利用這天氣變化所帶來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