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燕皇肯定會給自己這個長子私發一道旨意,鄭凡也就沒去打擾他們,他只顧著招呼著這些軍中各級將領喝酒。
到最后,才進去和大皇子以及那位公公喝了一杯。
等明日,大皇子大概就要啟程回京了,應該是會和這位公公一路,兩份禮物自是已經備好了。
其實,他們都不算缺錢,但禮品到了他們這種層次的人眼里,其實更多的是一種尊重。
鄭伯爺今兒個是真的有些喝多了,是被樊力攙扶著回了內宅休息。
“水…………水…………水……………”
將主上就這么丟床上后,樊力就覺得自己任務完成了,走出了別院,也沒說弄點兒醒酒湯倒點茶什么的。
這時,住在側室的客氏聞聲過來,見鄭凡醉醺醺地躺在床上,忙靠近了查看。
“四娘…………四娘…………我渴…………水…………”
很快,
一股清涼感浸潤進嘴唇,順滑入喉嚨,口渴的感覺瞬間消失,反而覺得無比甘甜。
……
“你真的不和我走?”
大皇子和金術可兩個人并排行走在城外。
金術可今日當值城外巡查,需要看好那群野人戰俘不至于讓他們逃跑或者出什么亂子,并未參加晚宴,所以,在臨行回京前,大皇子特意來城外找他。
“殿下,您說笑了。”
這個問題,對于金術可來說,根本就沒得選擇。
且不說他早就認定鄭凡了,再者,他已經在鄭凡面前表露過心意,若是明天他和大皇子離開,那么,依照鄭凡的脾氣,他肯定會派出騎兵追上來將自己就地斬殺!
唔,
因為很多時候鄭將軍比較懶,不怎么做事,所以,諸位魔王的行事風格,也就被歸納到了鄭將軍的名下。
“呵呵。”
大皇子只是笑了笑,鄭凡今日都封伯了,他也清楚,自己不可能再挖得了墻角,先前,無非只是為了問問而問問。
平野伯,平野伯,
自己的父皇,
這次真的是好大氣的手筆。
兩個男人就這么走了一段路,誰也沒再說話。
二人都是在戰場上一起拼過命的交情,以這種方式來做告別,倒也算是合適。
這時,
前頭來了一批運送石料的野人戰俘隊伍,有一隊騎兵在看著他們。
入夜時,大規模的營造自然是得停止的,但一些簡單的準備則是可以繼續的,最重要的是,雪海關士卒根本就沒拿野人的命當回事兒,甚至還巴不得他們早點死上一些,也好減輕自己這邊的看守壓力,自然,也就不會在乎野人晚上能不能休息得好這種小事兒了。
“噗通!”
這時,
一個野人將肩膀上的筐子給丟了下來,竄出一步,卻因為其腳下被上了鐵鏈,故而沒能跑開,反而將前后幾個野人一起給帶倒。
附近的兩個騎士一個舉起了馬刀,另一個就張弓搭箭,準備當場格殺掉這名企圖逃跑的野人。
然而,這個野人摔倒在地后沒有再做掙扎,反而直接高呼:
“大殿下,大殿下,大殿下,大殿下!!!!!!!!”
喊的,
是夏語。
野人戰俘中,會說夏語的,待遇會比普通野人要好不少,畢竟,雪海關這兒也需要翻譯官不是。
所以,這個明明從事著普通勞動的野人,居然會說夏語,就顯得很是奇怪了。
更奇怪的,
是大皇子,
因為這個野人分明認識自己。
大皇子和金術可當即走了過來,
附近的騎兵在金術可的揮手示意下,也就稍微退開,沒急著殺人懲戒。
大皇子在這個野人面前蹲了下來,
盯著這個野人的臉,
這張臉有一道新的刀疤,很可怖,這個年代,受了這么大的一個創傷居然沒因為傷口潰爛而死,也是不容易。
“你認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