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放戰馬的地方,也因為忽然的著火,使得戰馬開始在營地里飛奔。
同時,因為這里不是純粹的駐軍,乃蠻部的勇士其實都是拖家帶口的,也因此,營地里還有四處奔散的族人。
總之,
如果這是一場演習的話,
伯爵府這邊,可謂是精銳盡出,戰斗素養、規劃、執行、銜接等等層面,都無可挑剔;
而對手這邊,則基本上是將能犯的錯誤都給犯了一遍。
梁程所率的騎兵直接沖入部落之中,騎士們馬刀揮舞,開始無情地收割著面前的生命,戰局,根本就沒什么波瀾,頃刻間呈現無法逆轉的一波倒。
阿銘解開自己的酒嚢。
薛三扭頭看向阿銘,問道:
“去裝飲料了?”
“嗯,芬達。”
“成,你去吧,趁著主上現在不在這里,嘿嘿。”
阿銘去了。
因為正如薛三所說的,鄭凡并不在這里。
此時的鄭凡,距離這里至少還有一天的路程,梁程其實是前軍,率先突襲這里,為后續大軍開道,等按照既定計劃打下這里后,梁程還將率軍迂回向乃蠻部本部族群地的后方,配合主上所率領的七千多蠻族騎兵偷襲乃蠻部牧場。
魔王們本身,其實是沒什么“人性”的,這里的沒人性,不能算是貶義詞,也不是特指他們黑暗,而是很單純地一個用客觀陳述的姿態所給出的一個形容。
薛三席地而坐,
托腮,
目露沉思。
最近他沉思的時間有點多,但沉思出來的結果寥寥。
下一刻,
薛三撓撓頭,露出樊力同款的憨笑;
然后,
他又冷漠臉,露出梁程一個式樣的周圍人都欠我一百兩的淡漠姿態;
隨即,
又抽了自己一嘴巴,
恢復原樣。
“難啊………”
……
戰場上,沒法說什么事情是肯定能被安排設計好且一絲不茍地給執行下去的,總是會出現一些意外。
比如,按照原本的計劃,鄭凡所率領的七千多蠻族騎兵,應該在一天后才會趕至雪原深潭西側,結果卻早到了大半天。
梁程所部正在打掃戰場時,蠻族騎兵的先頭騎兵就已經趕到了,也因此,梁程直接將打掃戰場看押俘虜的活兒交給了后面,自己率領剛剛打了一仗的部下重新出發,開始了戰略迂回。
這種情況也就只有在魔王身上才能發生,完全不給老大面子,讓老大去給你收拾戰場,擱在其他主公和將領那里,簡直就是目無尊上的典型。
鄭伯爺則是在正午的時候到了,部隊行軍速度比預想中的要快。
因為這些柯巖部勇士,一聽要來雪原搶野人的牛羊牲畜,還能將野人變成自己的奴隸,簡直跟打了雞血一樣。
這主觀能動性別提了,絲毫看不出長途遷移過來的疲憊。
其實,這也是正常的,因為原本柯巖部在荒漠雖說算不上大部族,但也絕對不算小部族,能被蠻王忌憚且選擇將你排擠走,沒兩把刷子的部族還真沒那個資格。
長途遷移之下,牲口群開始逐漸減少,這相當于是在眼睜睜地瞧著自己的財產正在不斷縮水,這真是一種煎熬。
遷移,是為了生存,掠奪,是為了更好的生存,當有一個目標擺在自己面前時,大家所迸發出來的激情,當真是有些可怕。
按照預先的計劃,鄭凡所率的這支蠻族騎兵將在這里扎營,作為明面上的出征大軍,吸引乃蠻部本部族的兵馬過來,同時做一個牽制,給梁程所率的那一路兵馬打個掩護。
所以,鄭伯爺下了馬后,就直接在深潭邊坐了下來。
深潭,其實就是一座湖,面積挺大,據說中間很深,但外圍部分則和普通的淺灘沒什么區別。
鄭伯爺將靴子脫去,赤足放入潭水里。
潭水很涼,也很冰,讓人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卻也驅散掉了一路行軍過來的疲倦。
金術可在旁邊架起鍋,幫忙燒起了熱水。
柯巖冬哥是個很善于學習的少族長,他的學習目標,自然就是金術可,畢竟同是蠻族人,想來,他認為金術可的路線自己是能夠復制的。
所以,柯巖冬哥脫去了甲胄衣物,跳入了潭水之中開始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