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綠洲上其實也是有河流和湖泊的,但面積相對較小,同時不會很密集,但柯巖冬哥的水性卻是相當的好,沒多久,就抓上來了兩條鱈魚。
這里的鱈魚可不是鄭凡上輩子所知道的那種海洋里的鱈魚,這算是雪原獨有的魚種。
這時,恰好薛三也過來了,很是自來熟地從柯巖冬哥手中接過了鱈魚,拿出一把小匕首,開始以極為嫻熟地手法切生魚片。
柯巖冬哥對薛三的刀法很是驚詫,沒想到這個矮小個居然能有這種手段,這就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了,一頓飯能吃十個大饅頭的柯巖冬哥,本身就是一名七品武者,也算是練刀的行家。
做好了生魚片,薛三還取出了倆瓶瓶罐罐,一個是醬油,一個是辣椒醬,分別裝碟。
再將一雙銀筷子放旁邊熱水里涮了涮,才遞給鄭凡,道:
“主上,沒芥末,您湊合著用。”
鄭凡接過筷子,夾起一片送入嘴里,味道很鮮美,且沒有魚腥味。
只不過鄭伯爺其實不是很好這一口,也就吃了兩三片后就示意他們一起吃。
薛三則主動湊過來,道:
“主上,這次俘虜里頭有大魚,是乃蠻王家的三王子。”
“三王子?”
“是的,主上。”
“走,去看看。”
薛三主動拿起一側的毛巾準備幫鄭凡擦腳,鄭凡直接躲開,道:
“行了行了,再怎么磕磣你也不可能讓你做這種事兒。”
“嘿嘿。”薛三撓撓頭,露出了樊力式的微笑,道:“俺也就是做做樣子。”
“呵。”
鄭凡笑了一聲,自己接過布擦了腳穿上靴子,起身后,對著還蹲在那兒吃生魚片的金術可和柯巖冬哥一人來了一腳。
“做事啊,別盡知道吃!”
梁程已經率雪海騎兵迂回了,這里需要人去操持場面管事兒,鄭伯爺自己可以悠哉悠哉當甩手掌柜,但這倆貨卻不行。
且偏偏這倆貨還是這些蠻族兵真正的實際領導。
金術可忙伸手將最后幾片抓起塞入嘴里,笑呵呵地對鄭凡打了個欠兒,跑去操持軍務了。
柯巖冬哥被鄭凡一踹,眼里居然噙著淚花。
“嘿,怎么著,哭了?”鄭凡問道。
柯巖冬哥搖搖頭,將嘴里的魚片咽下去后,道:“伯爺,我是想我父親了,以前,父親也常常這般踢我。”
一邊站著的薛三眉頭一緊,
艸,
是個高手!
“滾犢子,做事兒去,牛羊牲口馬匹都給我收攏好,另外,管好你族人,別亂伸手,戰利品等回到雪海關清算后,會分配下去的。”
“伯爺,這些路上我都已經向金術可兄弟打聽過了,放心吧,伯爺,我做事還是靠譜的。”
見鄭伯爺沒興趣認自己當干兒子,
柯巖冬哥也就很識相地跑去指揮自己的族人。
鄭凡則帶著薛三走向了看押俘虜的地方,路上,薛三有些擔心道:
“主上,這支蠻族兵戰斗力,有保證么?”
畢竟是剛過來的外兵,還沒做過整合。
“至少,能保證一下底線吧,不會太差的,反正咱們的對手,也不強。”
這是鄭凡的看法,畢竟,雪原上已經沒有野人王了,而各自為戰一盤散沙的雪原諸部,他們的戰斗力,真的是有些不敢恭維。
當初無論是司徒家還是赫連家,對雪原部族都是隨便捏著玩兒的。
關押俘虜的地方很大,其實就是一個圈兒,外圍有一群騎士手持弓箭嚴陣以待,不停地巡查,里頭的俘虜則全都擠在一起坐在那兒。
但特權這東西,無論是在哪里都是存在的,比如俘虜營里,有一頂帳篷,那位三王子人就在帳篷里。
梁程率軍沖殺進去后,這個營寨根本就沒還手之力了,族內的人只剩下投降和奔逃,三王子因為帳篷特殊,早早地就被薛三的手下給盯上了,所以他想逃也沒地方逃,也沒拿著刀做什么殊死抵抗,很干脆地投降。
等鄭凡快要走到帳篷口時,一邊陪著他的薛三拉長了聲音喊道:
“平野伯到!”
邊上的柯巖部勇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在馬背上行禮,有人拍胸口,有人還學著諸夏禮儀對著鄭凡不倫不類地抱了個拳。
這些亂糟糟的場面讓薛三略微有些不滿意,默默地記在了自己小本本上,對于雪海軍來說,一項能夠和戰斗力比肩的標準就是………禮儀。
不是尋常的禮儀,而是講究如何能夠和主上配合與呼應,能夠讓主上站在那里揮揮手就可以收獲萬眾服從的感覺,讓主上喊一句話,下面成千上萬士卒就能跟著一起喊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