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到的,
你,看見了吧。
我能賺錢,我能經營,我能讓閔家的產業重新延續輝煌,我能妙手生財;
今日,
我將我的底牌掀開,
就是為了給你看,你可得好好地給我看啊,父皇!
你不是想要一掃天下,以燕代夏么?
你不是想要開疆拓土,成就千古一帝么?
我能給予你錢糧支撐,我能為你經營,我能為你維系,我能幫你實現你的夙愿。
你當然可以像以前那樣,再將我打壓下去,剝奪我的一切,懲戒與我有關聯的人,
但你舍得么,
舍得你的夙愿,舍得你的宏圖霸業,就此東流?
……
魏忠河看見陛下沉默了。
身為奴才,
他不敢在此時妄圖去揣測帝王的心思。
陛下是在憤怒?
憤怒于自己兒子對你長年的隱瞞?
亦或者,
今日似曾相識的一幕,
讓陛下想到了當年的那個女人?
那個一入王府,就給府中上下所有下人奴才都做兩套新衣發獎俸的女人?
魏忠河現在可還記得當初還只是王府內一個小太監的自己,從那個女人手中接過紅封時的情景,當時的他,只覺得手中的紅封,沉甸甸得很哩。
“你叫魏忠河?”
“是,奴才賤名魏忠河。”
“可有家人?”
“奴才是個孤兒。”
“那可真怪可惜的,人家都沒辦法給你家里人發銀子拉攏你了呢。
要不,你快點收個干兒子吧,我爹可是對我說過,銀子落手里花不掉就和山上石頭沒什么兩樣了。”
“主子……”
“怎么了?”
“奴才現在自個兒還在給孫公公當干兒子哩。”
“成,那等你準備收干兒子時告訴我一聲,我來幫你置辦房田,你是殿下的貼身伴當,我可是要好好收買你的,你可千萬別不好意思,哎呀,你說,我這收買得是不是太明顯了,讓你為難了?”
“主子……”
“沒事兒,你下次偷偷告訴我,你也要爭點氣啊,老給人當干兒子多沒意思。”
不知怎么滴,
魏忠河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昔日閔家主子嫁入王府的畫面。
如今,
他魏忠河身為大燕內宮司禮監掌印,執掌密諜司;
膝下別說干兒子了,就是那干孫子,都數不勝數,宮內小太監見著他,還得喊一聲老祖宗。
但那位閔家主子,
卻看不到自己今天的威風了。
忽然間,
魏忠河心下一凜,煉氣口訣開始快速默念,強行壓制住自己體內的這些外想。
隨即,
有些后怕地抬頭,發現陛下依舊背對著自己沉默著時,魏忠河心里才稍稍舒了一口氣。
有些人,有些事兒,
主子能去懷舊,能去懷念,能去感傷,
但他們這做奴才的,要敢顯露出絲毫,那就是真正的萬劫不復!
…
迎親隊伍過了百花街,來到了陸府門口。
陸府門口處,已然張燈結彩精心布置過一番。
同時,陸家男女老少全都站在外面,等候著隊伍。
待得迎親隊伍過來的消息傳進去后沒多久,一身誥命服的老太君左手拄著拐,右手在一個丫鬟攙扶下,走了出來。
坐在馬背上的姬成玦趕忙翻身下馬,
走到老太君跟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