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京城之地,誰敢無兵符私自調兵,其罪當誅!”
一聲怒吼傳來。
隨后,
自更遠處,一群戴著面具身著青色甲胄的甲士極速奔襲而來,而在更外圍,也就是宗人府后廂房院子的四周外的民房上,一群弓弩手直接攢射。
那群禁軍壓根就沒料到在他們埋伏時,竟然還有一隊人馬埋伏在他們身后,頃刻間就被射得人仰馬翻。
正中央那名先前三箭齊發的弓箭手見狀,對著沖上來的周昌就是兩連射,周昌不愿意在這種大好局面下給自己弄個重傷,很干脆地選擇了后退。
緊接著,
弓箭手再度三箭搭起,
瞄準廂房。
“咱家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般無法無天,敢在京內放肆!”
一聲長嘯自不遠處傳來,
緊隨其后的,
是兩道綠色的匹練。
一道攔截向前,迫使弓箭手無法射出,一道橫切于后,直接切向弓箭手的后背。
弓箭手腰部發力,整個人側翻了出去,箭矢,對向了來人。
“狂妄!”
魏公公不比那周昌無用,
一來境界高,
二來,
這兒是京城,是他魏忠河的主場,在這兒,別人能退,他魏忠河,一步都不能退!
須臾之間,
魏忠河身形直接出現在了弓箭手身前,左手棉掌探出,指尖以極快的速度自箭頭上輕撫而下,右手袖口之中再有匹練迸發,剎那間擊碎了弓箭手甲胄上的護心鏡,更是將其整個人鎮飛了出去。
而先前后退的周昌此時上前,一棍挑飛了弓箭手手中的弓箭,隨即膝加肘,將弓箭手鎖縛住,留了活口。
做完這些,
周昌還對魏公公抬頭笑了笑,笑容里,有些許拘謹。
魏公公也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周昌這個癩頭和尚,當即有些羞澀。
考慮到雙方的實力和位置,在魏公公面前,周昌確實有點蝦米見到大魚的意思。
曾經,劍圣最不忿的就是靖南王的那句:江湖,上不得臺面。
別看一群英雄豪杰總喜歡喊“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實則,
真正心里有底氣的,人壓根不用喊。
魏公公掃了一眼這些個高手,有些感慨,高手是高手,但不經用啊不是,到底和正兒八經的手下完全不一樣。
平時供在那里,挺好看,關鍵時刻頂不上去,還想著退。
六殿下手里的這幫人,實在是……
不過,魏公公又搖頭笑了笑,其實,皇子是最不用為自己手下人擔心的了,只要做了皇帝,那么,現在陛下的,就是他的。
下方的清掃,也已經進入了尾聲,那群戴著面具的甲士殺起人來,真的如同鬼魅,讓吳瑩那幾個看得都有些心驚,單對單他們當然不怕,但如果成隊來捕殺他們,他們自己心里也沒底。
其中,一為首者來到院子中央,摘下面具,露出陸冰的臉。
這位鴻臚寺的少卿,此時身上透露出的,是一股子冷血煞氣。
“陛下有旨,提人上殿。”
“臣,遵旨!”
陸冰轉身,推開門,進入廂房。
張公公左手掐著阿柔的脖子,右手卡著阿柔的手腕,女童站在角落,哭喊著:娘,娘,娘!
見到陸冰陸大人,張公公長舒一口氣,下意識地松開了手。
陸冰上前,親自抓住阿柔,先強行打開阿柔的嘴,查看齒間是否有毒囊,確認沒有后,再掃了一遍阿柔身上的利器。
其實,阿柔是會一點點功夫的,也懂一點點的煉氣法門,在宮內,學了一些,但只限于幫貴人按摩舒緩情緒,真要說身手打架,那是不夠看的。
檢查完之后,陸冰用一口黑色布袋,將阿柔上半身完全罩住。
這時,魏公公也走了進來,看著張公公,魏公公笑罵道:
“也不曉得裝一下等著咱家進來時再放人。”
對陸冰直接放人,意味著張公公,意味著張公公身后的六殿下,是早就猜出陸冰的身份及背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