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我現在需要安慰。”
“現在還要安慰個什么勁兒,我呢,親自來一趟,就是想來問問你,姬老六,你到底還有沒有法子。
是不是只要陛下鐵了心的保太子,你就壓根完全沒機會了,連撲騰一下的余地都沒有?”
“要不要這么直接?”
“我是在幫你,直接打碎你的幻想,讓你拾起現實中的長矛,去直刺你眼前的慘淡人生。”
“唉。”
姬成玦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
他在他妻子們面前,不會這般,甭管遇到什么情況,都得端著個一家之主的姿態,不是要架子,而是他曉得家里的“頂梁柱”是不能倒甚至連顫一下都會引起屋檐下生活的人的恐慌;
但在鄭凡面前,他的肢體情緒動作就多了起來。
“其實,在很早之前,我就在安排了,一些校尉,幾個看守,人數不多,是趁著父皇在后園時,我在宮中慢慢拉攏下來的。
談不上死忠于我,但至少,可以有機會嘗試一下。
只需要調配好他們的當值,讓他們在同一天值守,那我就很大可能可以直接帶著一批人馬在沒有阻礙的前提下進入內宮。
先不提可行性有多高,就算真的成了,父皇身邊密諜司高手如云,我就算是帶著百來號人沖進去了,想頃刻間控制住父皇也是做夢。
而只要無法第一時間控制住父皇,我這點人馬,馬上就會被現在依舊忠誠于父皇的兵馬給包吞得一干二凈。”
“所以,問題還是出在皇宮里,只要陛下在宮內,咱們就毫無機會。”
這里,用的不是“你”,而是“咱們”。
皇宮,是皇帝的家,哪怕皇帝離家在后園住了很久,但當他回來時,他依舊是這里至高無上的主人。
外臣不方便清理,但宮內的宦官、宮女、大內侍衛等等,更替捉拿,完全不用走外庭,效率可謂極高。
“不僅僅是陛下,還有太子啊,得同時拿下倆才行。”鄭凡提醒道。
“嗯。”
“所以,還有機會么?”鄭凡又問了一遍相似的問題,同時解釋道,“如果你真的沒希望了,那我就去東宮,和太子臨時處一處感情了。”
“這么真實的么?”
“我這也是為了大燕的未來著想,地方和中樞,必須要和諧相處,我的難處,你應該懂的。”
“還有一個機會。”姬成玦開口道。
“我不希望再是什么‘文’斗,哪怕你再來一次今日大朝會上的方式,再將太子逼入死角,到最后,陛下一句話,依舊是你贏了又輸了。
這忒沒意思。”
“你在教我做事?”姬成玦問道。
“不可以么?”鄭凡反問道。
“鄭凡,你知道你是在攛掇我做什么么?”
“做從咱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就攛掇你做的事。”
“但我現在沒有辦法,你是帶兵打仗的侯爺,你應該比我看得更清楚,明面上,我的父皇,根本就沒有給我機會!
你總不能讓我現在去求老四,讓老四領著他的麾下給我開門吧?
他老四要真有這個魄力干出這種事兒,他自己為什么不坐上那把椅子?”
“小聲點,小聲點,吵吵嚷嚷的干嘛,不就是造反逼爹退位么,陛下今日不是在大朝會上都說了么,他愿意退位讓賢的。”
鄭凡繼續在靠椅上搖啊搖,
提醒道;
“當斷不斷,反被其亂。”
姬成玦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
“鄭凡。”
“嗯?”
“記住你答應過我的,我的家小。”
“我可是人品擔當。”
“還有,最后一次機會。”姬成玦看著鄭凡,“最后的一次機會。”
“需要我幫忙么?”鄭凡問道。
姬成玦搖搖頭。
鄭凡神色當即放松下來。
“老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