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是不是比你當初厲害?
你說你那會兒得多傻啊,
官職不要了,
兵馬不要了,
就孤身一個人跑到鎮北侯府來送?
何苦呢,又何必呢?
我可學不來你,我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而且,我這輩子,只想著自己開心,誰敢讓我真的受委屈,我管他是誰呢,大不了直接掀桌子………”
鄭伯爺手里拿著酒,靠著棺材,和棺材內躺著的那個人說著話,當然,都是鄭伯爺自己在說,而棺材內的人,不會有一句回應。
每個人,都有樹洞的需求,而沙拓闕石,就是鄭伯爺的樹洞。
“我要去京城了,你說我在入京之前來這么一手,是不是挺作死的?
但我開心,
我樂意啊,
哈哈哈………”
等到聊完后,
鄭伯爺晃晃悠悠地站起身,
沒原路返回上去,
而是打開了里面的一扇青銅門,走入了另一間密室。
密室內,野人王坐在籠子里,正在用稻草編著蜻蜓。
而當鄭伯爺邁入這間密室的第一步起,
先前的醉言醉語狀態,就瞬間消失不見了。
在面對眼前這個男人,哪怕他在籠子里,哪怕他習慣恬不知恥地跪伏在地上自稱“小狗子”,
但你,
依舊需要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和冷靜。
鄭凡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只是,
這次,
野人王沒有馬上跪舔,
其臉上,
先是茫然,
再是驚喜,
隨即,
又恢復了平靜,
緊接著,
他居然開始整理起自己身上的衣服,還用手抓理了一下頭發,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嚴肅和莊重一些。
鄭伯爺就這么很平靜地看著他,
終于,
野人王不動了,也很平靜地看著鄭伯爺。
鄭伯爺笑了笑,
道:
“瞧出來了?”
野人王擅長揣摩人心,所謂的揣摩,并非是能夠直接看透你的心思,就是瞎子全盛時,也做不到這一點。
茍莫離擅長的,是通過對你這個人的了解,再加上你的細微肢體語言,甚至是一個眼神,就能推測出你要做什么。
雖是野人,卻心細如發。
“伯爺,這是打算用我了。”
鄭凡點點頭。
野人王故意給出了一個錯誤猜測:“伯爺,是打算放我出去,幫您整合雪原?”
鄭凡搖搖頭,
道:
“不,是讓你,陪我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