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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個時辰后,
鄭伯爺從湖心亭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道畫軸,
上了停在外面的馬車。
小張公公開口詢問道:
“伯爺,去哪兒?”
“回去。”
“是,伯爺。”
馬車內,
劍圣看著上來的鄭凡,開口道:“比我預想中,花費的時間少了不少。”
“其實,也沒多少好談的。”
“我原本以為你們間會有很多話可以聊。”
“我進去時,他拿著一把弩等著我。”
“這不算多么意外。”
“那把弩,是紙做的,他用墨汁調了色。”
“有點意思。”
“他猜到我要來的,我也必須要來。”
“因為這是你的交代。”劍圣說道。
“你連這個都能猜到?”
“你的那種語氣,又來了。”
鄭伯爺拿出畫軸,打開。
里面是一幅畫,
畫的是一座關隘,是打仗的場景。
“這是他畫的,是我的雪海關之戰。”
“嗯。”
“他比當年聰明多了,可惜了,你說,人為什么非要遭遇了挫折才能長大?”
“這聽起來,似乎是好事。”
“我們要學會感謝挫折,因為它能讓我們變得更成熟。”
“所以,那位三殿下,還需要感激你?”
“我說過了,他的事,怪不到我頭上,他只是成了陛下給靖南侯的一個出氣的沙袋。”
“但他這幾年晚上做惡夢時,肯定會經常夢到你的臉。”
“呵呵。”
“他是想出來么?”
“出來給皇室丟人現眼么?靖南侯還在一天,他就不可能出這湖心亭。
但我需要交代,他也要一個交代,我們互相交代了,燕皇那里,也就有交代了。
然后,他在湖心亭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僅僅是為了這個?”
“咱不能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也是。”
“我想睡一會兒了,昨兒個沒休息好,等回去時,瞎子他們也應該來了。”
鄭伯爺剛準備身子往后靠靠,
劍圣忽然開口道;
“有劍氣。”
鄭伯爺猛地從背靠變成匍匐在馬車底部。
劍圣有些意外,
道:
“你還真是怕死。”
鄭伯爺扭頭看向劍圣,道:“必須的。”
劍圣道:“是那個女人身邊的老人。”
馬車,
停了下來,
七叔站在馬車前,
開口道:
“郡主請平野伯入后園一敘。”
馬車內,
劍圣開口道:“她邀請你去她家里坐坐。”
鄭伯爺呵呵了兩聲,
爬起身,
走到前頭,
掀開了車簾,
對著站在前方的七叔喊道:
“讓李倩自己來六皇子府見本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