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亡靈的呼喊,四周,隱約間聽到了無盡的哭聲。
貔貅之靈揚起前蹄,
使勁跺著地面,
像是在發泄著某種不明的情緒。
不過,其并未造成什么飛沙走石的現象,廣場上的青磚,也未被破壞絲毫,但這種氣場的恐怖,確實可以清晰感知的。
………
“護駕!護駕!”
一排排甲士沖至養心殿門口,結陣。
盾牌于前,弓弩于后,兩翼,更是持刀的護衛。
同時,
原本在養心殿內伺候著的魏忠河,親自臨前,在其身后,出現了八名紅袍大太監。
得益于宮中太爺的存在,燕國皇宮內的宦官,基本都修習過煉氣之術,層次有高低,天賦有優劣,但不可否認的是,煉氣士層次越高,宦官的位置,也就越高。
姬成玦也走到了養心殿門口,在其身側,站著平西侯鄭凡。
一眾重臣,也都出來觀望。
此時,
皇宮的上方,已然烏云滾滾,不少人認出了,此等氣象,頗有當年乾國藏夫子入燕京斬龍脈之感。
而那時,那頭貔貅虛影,已然出現在了養心殿之外。
紅袍小太監緊隨其后,想要阻攔。
更遠處,
阿銘和薛三慢悠悠地就差兜里揣瓜子兒了,但瞅見那邊自家主上也在那兒站著,二人馬上意識到,情況,似乎有點復雜了。
而這時,
魏公公縱身而起,
兩袖之間,青色的匹練激射而出,像是兩條皮鞭,對著那頭貔貅虛影直接抽去。
煉氣士,對付這些靈體,其實才是真正的術業有專攻。
然而,
貔貅這一次,卻依舊選擇了躲避,它的身形,在快速地騰挪,并非很夸張地那種翻滾,而是呈現出一種鏡像般的挪移。
皇宮的修建,講究個陣法風水格局,丹爐,為陣眼,貔貅被困其中百年,自身更是早就與皇宮之氣象形成了某些呼應。
這里,其實是它的主場。
魏公公的幾次出手,并未取得什么效果,心下大驚之下,他又不敢太過向前,生怕這尊貔貅忽然一個猛進,危及陛下。
這時,
李良申持大劍出現,如今的他,負責京城防務,而京城防務之重,則在皇宮。
先前的晴天霹靂,足以讓他這種級別的強者迅速捕捉感應到,這會兒出現,也理所當然。
然而,李良申剛準備出手,卻被魏忠河喊住:
“去護駕!”
李良申有些不解,他雖然不是煉氣士,但實力達到一定層次后,他的劍氣,也足以將一些靈體攪碎。
“這不是普通的貔貅之靈,它身上承載著大燕國運香火!”
這尊貔貅,鎮壓丹爐百年,而那座丹爐,曾被宮中太爺借用以祭煉,當年藏夫子斬龍脈后,太爺于天虎山上收去道統氣運反補國運,其實就是以這座丹爐,本質上,是以丹爐之下的這尊貔貅為媒介。
煉氣士,喜歡講究這個。
李良申,其實是不大信這個的,但他現在的身份,很尷尬,戴罪之人,重新得到新君重用,更是被承諾日后有需時,會派往前線領兵;
在此時,甭管他自己多不信這些,卻絕不能一意孤行地表現出來。
他不是鄭凡,
鄭凡敢來來回回去觸摸新君的逆鱗,新君似乎還習慣了。
但別人要是敢這樣的話,呵呵,真當姬家皇帝都是好脾氣的主?
所以,
李良申直接后退到養心殿軍陣之前,一把大劍,刺入青磚,站定。
“隨雜家封禁逼它回去!”
魏公公下令,其身后一眾紅袍太監,一齊出手,以魏公公為核心,強行施法,想要封堵住這尊貔貅虛影的騰挪空間。
最保險的方式,就是將其給壓回去,壓回那座宮殿,壓回那尊丹爐。
場面,一下子陷入到了膠著。
皇帝站在那兒,看得久了,心下,不由得有些厭煩。
只能說,
不愧是最肖父的皇帝,
他繼承了當年燕皇在時的對這些煉氣士方術的不信任和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