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藏夫子妄圖以斬大燕龍脈相威脅,彼時燕皇大笑著催促他趕緊動手,隨后,下旨命燕軍南下攻乾!
而姬成玦自小沒了媽,在自家老子的打壓下,嘗盡世間冷暖,這種人,其實真的很難去將什么希望放在虛無縹緲之處的,因為他們往往懂得一個道理,自己眼前的,不,是自己手中的,才是自己真正擁有的。
魏忠河那邊,投鼠忌器,不敢下重手,磨來磨去的樣子,讓皇帝心里,極為膩歪。
他剛剛在和重臣們商討國事,尤其是在右仆射說出讓平西侯來當宰相時,皇帝雖然不會允許,但真心覺得這個提議,很有意思。
以后,說不定可以啊。
姓鄭的當宰相,鄭丞相,呵呵。
可偏偏,
因這莫名其妙之事,在這兒,耽擱了這么久。
如果只是忽然下雪了,大家端著暖燙好的酒水出來,說說琴棋書畫再賞賞雪,倒也不算什么,可此時卻只能這般站著看著瞧著;
在皇帝眼里,
和一群愚夫愚婦圍著跳大神的在看沒什么區別。
天子,
體會到的,是一種屈辱感。
“傳朕旨意,命魏忠河,滅了這以下犯上的畜生!”
楚人將火鳳之靈看作神靈,
燕人,則將貔貅,培育成了坐騎。
骨子里的有些東西,真的是有區別的。
甭管你是什么,敢在朕的面前造次,天子之怒,你就得承擔!
“陛下,不可啊。”
“陛下,三思啊。”
身邊,一群大臣馬上開始勸諫。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們其實都聽說過,皇宮內有一尊貔貅的傳言,如今真的見到了,自然不舍得丟下這祥瑞。
不敬奉也就罷了,安能自我毀滅?
“平西侯。”
“臣在。”
“替朕傳旨。”
“臣,遵旨。”
鄭侯爺上前,順手,拿過身邊一名護衛的刀,走到軍陣之外,走到李良申的身側。
喊道:
“陛下有旨,命魏公公速速滅殺此獠,不得耽擱!”
魏忠河聞言,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不敢忤逆旨意,開口道:
“變陣,絞殺!”
先前的封堵,變為了絞殺。
然而,
就在這變陣之際,
貔貅身影再度分散,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八,剎那間,養心殿前方的廣場上,一下子分化出了無數的貔貅虛影。
且于剎那間,怒吼著瘋狂地撲向養心殿。
魏公公和一眾紅袍太監趕緊阻攔,這次,下手沒留力,剎那間,泰半虛影直接被攪碎。
李良申大劍橫起于身前,
劍氣迸發,
漏網之魚,也沒一個能過他身前去。
鄭侯爺也默默地長舒一口氣,胸前的魔丸,也安靜了下來。
然而,
就在這時,
無比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貔貅虛影,像是就這般憑空出現一樣,穿過了魏公公等人的攔截,繞過了李良申,再跳過了養心殿前的護衛軍陣,
直接,
顯現在了皇帝的面前。
身邊的大臣們,有的本能地被嚇后退,有的,則本能地撲向貔貅虛影保護陛下。
而天子,
則保持著站立姿勢,
沒動。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