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吼道:
“想讓你們的婆姨下次拜佛時不用排到最后么!”
四周野人都看向了茍莫離。
“想讓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在奉新城真正做一個人么!”
野人們紛紛站了起來。
這一鎮野人,不是從雪海關外臨時調進來的仆從軍,而是茍莫離親自訓練培養出來的。
茍莫離揚起鞭子,對著空中抽了一記,
喊道;
“我知道你們渴了,累了,困了;
但既然想當人,就得先學會做牲口!
聽我號令,
著甲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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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我向前,
為大軍開路!”
先鋒軍的意義就在于,逢山開路遇水搭橋,橋已經搭建好,下面,該開路了。
……
燕人來了,
是的,
燕人來了。
因為這次燕人的目的是過渭河西下,所以,下渭縣首當其沖。
談不上守城不守城的了,民夫、衙役、鄉兵什么的,其實都在縣城外的營地里。
當燕軍燕人一部沖殺進來時,整個營地,幾乎沒能做出任何有效的抵御,一觸即潰。
景敏仁走出自己在營地的屋舍,看見縱橫在營地里的身著燕軍甲胄的野人騎兵時,臉上,倒是沒露出什么懊悔之色。
他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事實上,他也沒有做錯,征伐百姓在冬日砸冰的效果就是,讓野人受了點凍,經歷了一次冬泳,同時耗費了一個晚上,搭建起了浮橋,僅此而已。
景敏仁抽出了自己的佩劍,楚人好佩劍,楚人的文士,也都有自己的佩劍。
然后,
一名野人騎士從他身邊策馬掠過,馬刀揮舞,將其砍翻在了地上,鮮血流出,隨即,后方的馬蹄,踩過了他的身軀。
下渭縣主簿因一大早就催促民夫起身去河面上工,所以起得早,人也在營外,當看見野人兵馬沖過來時,他馬上跑了。
不是逃跑,而是跑向了縣城。
他一邊跑一邊喊著關縣城的城門。
然后,
一根箭矢自后方射入其后背,箭矢的力道很足,錢主簿身上沒甲胄,中箭后栽倒在地,他昂著腦袋,看向前方;
城門沒來得及關閉,野人騎士沖入了城內。
下渭縣城被破,野人先鋒軍沒有耽擱,在茍莫離的控制下,他們甚至沒來得及去燒殺搶掠,而是重新收整了兵馬,繼續前進。
燕軍的突然出擊,使得渭河沿岸各大軍寨烽煙升起。
各大軍寨的第一反應是收攏兵馬,固守軍寨,同時向后方傳遞消息,以防止燕人想要再像上次那般,直撲郢都方向。
但另一邊,燕人的主力在過河之后,絲毫不向南留戀,而是一門心思地向西向西再向西。
馬蹄如雷,風卷云動,但楚人和燕人,在此時,似乎達成了一種異樣的默契。
這不是一場理所應當地仗,因為它沒有條理可循。
其實,它更像是一場斗氣。
一個挑了頭,一個接了桿,就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