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主帥,在這一點上還是互相了解的。
也就在這時,
鄭侯爺遇到了自己率軍突進時的第一波阻攔。
以山越士卒為核心,裹挾著一種明顯極為慌亂的仆從兵,向著鄭侯爺所在沖了過來。
沒結陣,
因為在此時結陣除了讓四周已經在崩散的仆從兵繼續崩散以外,沒其他的意義,倒不如直接當一團漿糊糊臉上去。
“殺!”
鄭侯爺也沒有做過多的指揮,狹路相逢勇者勝,這會兒,他明明在勢頭上。
雙方兵馬碰撞到了一起,燕軍占據著絕對優勢,雖然一番沖陣之下死傷不少,但楚軍的死傷只會更多。
且一輪沖擊之下,原本還能被裹挾著一道砍砍殺殺的仆從兵們在見識到燕軍的兇悍后,馬上開始脫離戰圈逃跑。
山越兵是忠誠于年大將軍的,也是敢戰善戰的,但一來奔襲日久,連日攻城作為主力折損也大,二來本來搭伴一起沖殺的友軍風緊扯呼了,使得他們自己的空檔也被暴露出來。
在鄭侯爺再度指揮麾下又沖了一遭后,基本就將這支也是最后一支敢于在此時阻攔自己的成建制兵馬也給打散了。
鄭侯爺依舊沒做什么耽擱,而是收攏了兵馬,繼續向大將軍旗幟沖去。
長途奔襲,不惜以身犯險,賭上自己全部精銳,就是為了抓那只敢招惹自己脾氣的王八!
敢惹老子,敢惹怒老子,
老子拼死拼活為折騰了這么多年,
就為了活出一個順心氣兒!
……
旗幟下,
八王爺年輕的面容上掛著滿滿的不敢置信,忍不住喃喃道: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曾經,年齡更小時的他在花舫上笑看燕軍望江敗北,也揮斥方遒感慨萬千過。
但再怎么年幼聰慧,再怎么見多識廣,當被丟入眼下這種境地時,其反應,也就和他曾嘲諷曾瞧不起的那種人,一般無二了。
此般局面之下,已經不是什么登基賀禮來不來得及的問題,而是他這個大楚攝政王最為疼愛的幼弟,可能連家都回不去了。
“很簡單唄,我從晉地借道進來打范城,那位平西侯,是直接出鎮南關借道我楚國來打我了。”
年大將軍沒說平西侯是來救范城的,
冥冥之中他有感覺,
那位侯爺,就是奔著自己來的。
原因嘛,他也懂。
這感覺,像是兩家鄰居,鄰居一孩子站在梯子上,腦袋探過院墻對著對方院子里玩耍的孩子吐了口唾沫,然后自己就下去了。
剛拍拍手,還沒得意多久,就發現對方先出他家的門,再踹開自家的門,來到了自家院子里,找自己算賬來了。
很形象,真的很形象;
形象得年大將軍自己都不由得笑了起來。
“王爺莫怕,奴才給您表演一個什么叫甕中捉鱉!”
八王爺聞言,立馬伸手攥住了年大將軍的手腕,驚喜道:
“大將軍還留有后手么?甕中捉鱉,是不是這里還藏著哪路大軍?”
年大將軍搖搖頭,道:
“沒藏什么大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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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何能叫甕中捉鱉?”
“因為,奴才就是那個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