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人要小打,那就平西侯府來;
楚人要大打,那沒說的,燕人不怕勒緊褲腰帶和楚人再來一場國戰。
這不是威脅,
而是老燕人,燕國,窮橫窮橫的印象,已經深入諸國之心了。
楚人剛折損了大將軍和一位柱國,理智之下,是不敢再強行開國戰的。
但為了面子,不會再主動請求締結什么和約,大家默契地結束就是了。
其實,燕人也松了口氣,真再來一場國戰,燕晉之地好不容易剛有了起色的民生日子,將再度變得艱難。
并不是楚人慫了,亦或者是燕人運氣好;
純粹是上一代,實打實地打出了威名,打出了燕人的“蠻勁”,打出了震懾諸夏的國威,上一代人的付出,才能讓下一代人,有了安心休養生息和發展的契機。
……
范府。
明日,就要分離了。
茍莫離在這里,招待范正文和屈培駱。
只不過,要回晉地的,不是茍莫離,野人王被選派留下來,鎮守范城,屈培駱回奉新,范正文,則回燕京。
原本這里的兩個主人,要離開了,但沒什么離別的不舍。
屈培駱終于可以擺脫自己先前那種極為尷尬的二狗子身份,入奉新城轉一圈后,就能變成實打實地楚奸了。
范正文,則是經過這場危機,認清自己的同時也看淡了一些事,認為朝堂,才是自己最終發展的歸宿。
茍莫離,
則是肉眼可見的興奮!
他,
雪原上曾經的王者,
在經歷戰敗、囚禁、當狗、當馬夫等等一系列的表現良好進程后,終于,又得到了獨當一面的機會!
東山再起,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因為你曾站在山巔看過風景,再重回山腳時,就很難再有當年穩步爬山的初心了;
茍莫離,熬過來了。
最重要的是,
他終于可以離開瞎子,不用再被喂橘子了,嘴角都起泡了都!
招待用的,是燒烤。
鄭侯爺平日沒事兒時,也喜歡隔三差五喊一些人來擼個串兒,茍莫離就用這個來招待兩位即將離開的主人家。
肉架上去后,范正文伸手來幫忙翻轉,他上手很快,茍莫離也就樂得清閑,手里拿著蒜,開始剝起來。
吃肉得配蒜,解膩還過癮。
茍莫離掐著蒜,
道;
“二位,知道割那玩意兒,有幾種法子么?”
范正文笑道:“我雖然會有些醫術,但還真沒往那邊涉獵過。”
屈培駱也搖搖頭,曾身為貴族的他,怎么可能會去了解那些。
茍莫離笑著道:
“就跟這剝蒜一樣,你看,你可以將蒜擱手上,來回地搓一搓,這皮,也就搓下來了,那欒子,也是一樣,搓搓捏捏,帶點大力,一連搓個七八天,那玩意兒,就壞死了,就跟打仗時身上沒處理好的傷口,成了爛肉一樣。
還有一種方法,就是從這蒜下頭,先掐斷根子,再直接抽,看,就是這樣……
最直接的,就是一刀切了,但蒜就變小了,吃起來,心里頭就沒那么多的滋味兒了。
咱們那位年大將軍,就是被一刀切了。
擱地下,躺了好些天,也是命硬,傷口沒潰膿,呵呵,看來,是真死不了了。”
“肉烤好了。”范正文說道。
“好,來,蒜也剝好了,給。”茍莫離遞出蒜。
“……”反正文。
“……”屈培駱。
“別奇怪我為什么會知道這些,當年我還想過,學東西的地方,無非兩處,一處是燕人的北封郡那兒,一處,就是皇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