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站在床邊,看著趴在床上的天天。
“不疼哩。”
“哥哥騙我,怎么可能不疼。”
“爹打的,不疼的。”
太子搖搖頭,道:“我不信。”
“你被你爹打過么?”天天問道。
“沒有,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我被我爹藥過。”
“唔……”
“哥哥,吃早食么,我喂你。”
“不了。”
“那我去吃啦。”
“去吧弟弟。”
太子去吃了早食,吃著吃著,他還有些開心。
等到吃完早食到院子里后,發現劉大虎今兒個沒來,太子更開心了。
這種開心,源自于原本的班級倒數第一,在排在自己前頭的人都缺席了后,自動榮升到了頭名。
太子開始愉快地一個人跑操,
感覺今日上午的空氣,都是那么的清新。
鄭凡來到了天天的屋子里,
上輩子,他沒孩子,這輩子,倆親生的還在他們媽的肚子里。
不過,因為上輩子父母之愛的缺失,鄭凡覺得自己如果當父親了,必然會是一個和孩子打成一片的好父親,會和孩子成為朋友。
現在,他發現自己想多了。
站在門口,
他知道天天還躺在床上,但就是沒有邁步走進去看看,一些親近安慰的話,也難以說出口。
到頭來,
鄭凡只能跟一個極為封建的大家長一般,在門口駐足后,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
楚地,
陳宅;
孟壽坐在搖椅上,曬著太陽;
身旁,有小童子在烹茶。
其人臉上,早就遍布老人斑,身上散發著的,是類似古老藏書的那種略有腐朽的氣息。
他快死了,
他真的快死了,
但他,還是沒有死。
當年,燕國將舉國伐楚之際,修完了《燕史》的他,辭別燕京,決意返楚,他想死在母國。
他身上雖然沒具體的官職,但其之清貴,連宰輔都比不上,歸國后,更是被攝政王召見,一邊下著棋一邊眺望著北面郢都的大火燎天。
是他,告訴了攝政王百二十年的氣候輪轉,攝政王以此為契機,去刮骨療毒之法。
但現在看來,
局面,
并沒有好。